“父親,我來遲了。”
翌日,趙苪還在院子中涑口,就看見崔凝華的貼身侍女帶了一個男子進來。
他一身藍袍金紋,寬袖衣決飄飄走路大步往前,意氣風發,讓她眼前閃過了一些回憶的片段。
怎么她看這么面熟?
男子觀看約莫十**歲,俊郎的面昂著帶笑,身上飄來清香,走過來給崔凝華和走出來的趙軼拱手請安。
“父親母親早。”潤朗的聲音響起。
從昨天到今天,印象中趙苪也沒用見父親笑過,趙苪以為不會笑的他,此時彎著眼,眼神的慈愛溢了出來,呵呵伸手接住他說道:“怎么這么快就來了?路上有什么顛簸?有沒有休息好?”
“是呀,我原以為你明日才會到呢。”崔凝華倚在趙軼身旁,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在院子中間扎眼的很。
趙苪微微側目,覺得這男子更是眼熟的緊。
魏夫人也應聲而出,她拿著簸箕細數里頭的地瓜,打算拿來晾制成干。
再清楚聽到這聲音,她僵住了動作甩頭望向聲音來源。
下一刻她杏眼瞪的奇大,嘴巴張著,欲語淚先流。
“之檜?!你怎么來了?!”母親詫然驚呼出聲。
這名字,趙苪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哥哥的名諱嗎?!
她多年不見,幾乎已經辯認不出了,認真的一看,確實和她當時遇到的那趙家大公子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現在還是稍許稚嫩了些。
思緒不斷如同洪水涌出,她堵不住那些猜測。
她一想到那些事情,胸膛再次被怨念充滿。
手中的水瓢隨著她的氣力一點點加大,噠的一聲,手柄處斷裂開來。
她暗暗定下決定,一定要查清困擾心中的疑惑,這家里,最好還是要回去一趟。
趙之檜沒有注意趙苪這邊的小動靜,他昨夜得信,知曉了這邊的事情。
即使妹妹沒打過幾個照面,他還是能夠認出肖似母親的臉的。
“母親。”
“你叫的是,哪個母親?”魏夫人聲音哽咽,眼睛忍不住發酸。
她剛才聽的真切,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兒子,居然叫他人做母親?!
這是何等道理?!
“這……母親,我是在叫你啊。”趙之檜頓了頓,他顯然知道剛才下意識的叫了崔二夫人刺痛了母親的心,面對許久不見的親生母親這樣的質問,他心虛低頭回道。
魏夫人啞著聲道:“那她呢?你為何叫她母親?!”
趙軼不知女人為何愛在這些事情上斤斤計較,崔凝華楚楚可憐咬著唇,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是我讓他這么叫的,你不要責怪之檜,你有怒氣,那便讓他改口叫姨娘就是了,何必為了這么一點小事置氣?!”
魏夫人經昨日之事寒了一半的心,今天母子相見,聽他張口第一句話就是喊那個女人做母親,剩下的這半截,也徹底被凍住了。
她眼神乍然冰冷和趙軼相對。
趙軼從未見過她這樣的一面,不耐的心被她激起:“你這是什么眼神?你有什么不滿,大可說出來!這也算是我虧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