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不說話,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趙之檜受到趙軼的眼神上前去說道:“母親,姥姥家派來人在我們家中住著,說不見你不回去,我們還是不要在這些小事上浪費時間吧,母親快些和我們回去享福才是,為何還要在這窮苦貧困的地方折磨自己?”
趙之檜口口聲聲說的是為她好,魏夫人失望透頂,眸中神采一瞬黯淡無光。
還有趙軼和崔凝華在旁邊幫腔,幾人一人一語,都說著讓魏夫人做回去的決定。
崔凝華本意不想勸,回想賴在家里頭的幾人,既然人都找到了也對她構不成威脅,為什么不發揚她剩余的價值,讓她那不要臉皮的娘家人早早離開。
趙苪聽到趙之檜這話,霎時間就知道他是給哪邊說話的人了,明明是她的親哥哥,怎么會不心疼自己母親,反而幫著來規勸?
還管那崔凝華叫她母親,她到底給他灌了什么**湯?
還有方才說的那些話她聽的都覺得刺耳,她偷偷觀察著母親神色。
母親臉色鐵青,胸口起伏不定,緊抿雙唇,以她這么久的了解,母親心里頭不知有多么翻江倒海的難過,再放任這愚蠢的哥哥繼續說下去,母親豈不是得要當場被氣暈過去。
她小跑到母親身邊抓住她的衣袖,和趙之檜反駁說道:“哥哥,你這話說的不對,這明明是大事,你怎么能把它說成小事呢?”
魏夫人緩了緩神色,這話正是她想要表達的,微微點頭贊同趙苪說的話,她繼續往下說道:“況且,母親明明還不知下落,哥哥就管他人做母親……這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趙苪?你說的這是什么話?”趙之檜被趙苪惹怒了,他好看的濃眉豎起,帶著敵意怒視說道。
氣氛驟然囂張跋扈,半天沒有人出聲,崔凝華桃花眼挑起,拿著團扇笑了笑打破這個僵局說道:“姐姐,夫君在和你說話呀?你怎么不搭理呢?你瞧把夫君委屈的。”
“妹妹可真是關心夫君,難怪他這樣喜歡你,還要在玩不知死活的時候把你抬做平妻,真是讓姐姐羨慕的很。”
“這……姐姐怎么說這種話,倒像是把我說的……”
魏夫人沒理會她說話,張口繼續說道:“明明才時隔三年多,現在好不容易一家人團聚,怎么我感覺我與苪兒被你們隔絕在外,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夫君,你那些話,說的真是讓我忍不住嘆出聲來,算是虧欠我的?!”
魏夫人哼哼笑出兩聲,手指摩挲了會簸箕邊緣,喃喃低語道:“虧欠我什么呢?”
“你什么都不欠,是我做錯了才對,錯在瞎了眼。”
才幾年沒見的妻子變成了一副他不認識的模樣,到底是這野蠻風俗害人,他嘴上毫不客氣斥責她的不尊重:“你別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夫君這詞用的好啊,真是妙極了,讓開些道,擋著我出去曬地瓜了!”
她繞開趙之檜,簸箕一把將趙軼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