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婭童也發現了,她失去了逃的能力。
因為害怕,因為恐懼。
對付斌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
人的底線都是一點點在變化的,付斌發現的范婭童不敢反抗,動手一次比一次狠。
他們結婚三年,第二年的時候曾有過一個孩子,被付斌打掉了。
前段時間,付斌又動手了,理由已經不重要,或許只是想打就打。
范婭童后腦勺不小心在桌角撞了一下,當場就死了,而付斌把人推出去后直接就甩門出去了,自然也沒有發現自己的妻子已經沒了呼吸。
而范婭童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
她的靈魂沒有從身體里離開。
過了許久,她醒了過來。
范婭童像是忘了之前的事,迷迷糊糊,懵懵懂懂,游魂一樣站了起來。
她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傷,竟然也沒去醫院,而是自己抹了點藥。
那時候她根本沒意識到,頭上的傷僅僅抹藥是不會有用的。
可她已經死了,抹不抹藥都無所謂。
生活千篇一律地走著,怪事卻開始發生。
好幾個付斌不知道的夜晚,范婭童都沒有睡覺,坐在他旁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夜晚的范婭童越來越清晰地感知到一個聲音,那是來自她靈魂深處的聲音,是她自己的聲音。
她在說著殺了他。
念頭越來越強烈,但白天的范婭童感覺不到,她就像被分割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自己。
白天是受氣挨打的范婭童,晚上是想要報仇雪恨的范婭童。
終于,這一天,范婭童決定出手了。
丈夫睡著之后,范婭童睜開了眼睛,眼里沒有一點朦朧的睡意。
她像一個僵尸一樣從床上起來,去廚房拿了菜刀,站在床邊看著付斌。
眼神陰鷙冰冷,猶如實質。
付斌是直接被嚇醒的,那種在睡夢中也能感受到了真實的威脅。
范婭童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原來她真的早就死了嗎
她覺得好沒有真實感,明明她就在這里,卻已經死了。
范婭童忽然抬頭,看向了付斌。
白天的記憶和晚上的記憶已經融合,范婭童看著付斌的眼神陰森森的,像沒有感情的生物。
付斌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害怕地吞了一口口水。
范婭童說“殺人償命,是不是天經地義”
硯靈兮說“是啊。”
付斌瞪大眼睛,怒道“硯大師,你明明答應我你會保護我的難道你想言而無信嗎”
硯靈兮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狀似無奈地攤手“我說的是,在我能力范圍之內,我可以救你。可現在的情況,并不在意哦能力范圍之內啊。”
付斌不信“不可能你是騙我的你就是打算說話不算數你那么厲害,怎么可能超出你能力范圍”
硯靈兮輕笑道“很感謝你這么認可我的能力,但因果是天道定下的,我可沒有天道厲害。”
付斌目眥欲裂。
硯靈兮拍了拍范婭童的肩膀,拉著莫玄淮的手出去了。
身后傳來慘叫,那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