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沒什么。”
不像沒什么的樣子,但蘇江柳也沒深問:“我們先去醫院看大夫吧。”
“不用,傷口不大,已經包扎好了。”
“但那輛車上面都生銹了,就擦個紅藥水處理太簡單了。”就怕破傷風。
“小事,這樣已經可以了。”祁邦彥自己沒放在心上,蘇江柳也不好強拉著他去。
“這是給你的鋼筆,這是給周哥的西鳳酒,本來想親手送過去,現在你上班的時候幫我送過去吧。”
“嗯。”祁邦彥珍惜的將鋼筆掛到胸前的口袋上,情不自禁的笑起來,把蘇江柳給晃到了。
“你就應該多笑笑,年輕人別那么不茍言笑。”
蘇江柳就那么一說,也沒指望他能聽進去,祁邦彥卻在她沒注意的時候摸摸已經恢復原狀的唇線:多笑笑?
晚上洗漱休息,祁邦彥看著公共洗刷間唯一的一面鏡子,挑起嘴角。
怎么看怎么怪異,一秒后復原,回到房間,躺在床上,難得的失眠了,輾轉反側,想到什么,右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吐出一口氣,閉上眼睛。
*
第二天,祁邦彥休息,蘇江柳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確認最后一車陶土,蘇江柳打算去花嬸那一趟,看看能不能找人幫她挖土。
憑她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填海造陸困難大,趁著離家遠,夾帶私貨。
但還沒走出市區,就碰到周工。
“蘇同志,這是去哪兒。”
“有點事,周哥,你來菜市場?”蘇江柳隨口一問。
不想周工嘆氣:“哎,來菜市場買只雞,小祁這小子生病了,去醫院檢查說是凍的發燒,現在只能吃點清淡的,他又是自己一個人,我就想著照顧他點,買只雞熬個湯。”
蘇江柳擔心:“……有沒有可能是破傷風?”
只是醫生忽略了,以為只是普通的發燒。
后悔昨天沒有堅持帶他去醫院。
*
在宿舍養病的祁邦彥,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小鄭的雞湯:“不用了,你拿回去吧。”
“你都生病了,得喝點雞湯才能好的快,你這又沒有別人照顧你,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當做不知道。”小鄭把小鍋放下,準備給他盛一碗:“不然你就當幫我嘗嘗味道怎么樣。”
“我不喜歡喝雞湯。”
小鄭的手就僵在那兒。
“咚咚。”蘇江柳進來的時候才看見房間里還有個人。
“祁同志,你朋友也在這兒啊。”蘇江柳尷尬的站在門口,余光里瞥見那人桌子上有口小鍋,突然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小鄭盯著蘇江柳,如臨大敵。
這是屬于情敵的直覺。
祁邦彥一看到蘇江柳,驚喜的走過去:“你怎么來了?”
“聽周哥說你病了,順便弄了點吃的過來看看你。”蘇江柳不好意思的沖小鄭笑笑。
她就是過意不去,所以接過周哥的活,照顧照顧他。
聽周哥說的,祁邦彥一個人很可憐,但顯然和她想象中孤家寡人的小可憐有點出入。
“鄭同志,謝謝你來看我,我朋友來了,你快去工作吧。”祁邦彥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毫不猶豫。
小鄭端著小鍋艱難道:“那你好好休息,早點恢復。”
走到門口,她還能聽到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你做了什么東西?好香。”
“熬了點雞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我最喜歡喝雞湯,謝謝。”
“……”小鄭的心涼成一塊一塊的,想哭,沒有這樣區別對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