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兒?”
他突然抬起頭,直勾勾望著她,眼底情緒掙扎,仿佛在做什么錐心的決定,“我們分手吧?”
姜菀挑了下眉。
“不!”駱星河自嘲一笑,“是我放棄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重新鼓起勇氣看著面前少女,“姜菀,督軍是比我更喜歡的你人。他對你的喜歡,更甚自己的命!”
他又問,“其實...你也從來沒喜歡過我的吧。之前在宴麓公館說我是你男朋友的時候,無非是想要氣一氣督軍。”
姜菀,“...”
“你不用自責。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自欺欺人,自己沒戳破罷了。”駱星河像是被放氣的氣球,身子慢慢癟了下去,“是我癡心妄想。我根本就配不上你,甚至都保護不好你...”
“姜菀,你知道么?在我發現你不見的時候,第一反應竟然是去找督軍幫忙,我知道他一定找到你,會保護好你。”
“你知道當我把你失蹤的事情告訴督軍,他那一瞬就像是瘋了,整個人突然就變成行尸走肉,靈魂被抽離出體內一樣。”駱星河,“我只知道他風光無限,為人冷漠沉穩,卻沒想過有一天會見到他那模樣...”
“他在知道你失蹤的第一時間,下令封城。全陵城道路排查,不少人都在罵,可他自始至終都沒改變過注意。”
那種堅定不移、肆無忌憚的寵愛令駱星河妒忌。
他能給予姜菀的,都是自己永遠給不了的...
他除了放棄,別無選擇。
“姜菀,我決定出國留學了。我也許一輩子握不了一把槍,但我能握緊一支筆。軍閥割據,統治混亂,國家自危,國人墮落。”
“我不如督軍頂天立地,敢作敢為,可我愿憑自己微薄之力,抒寫少年意氣,為家國奉獻此生,足矣。”
如果...如果等我以后有了保護你的能力之時,我一定絲毫不退縮。
姜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那眼神堅定不移,讓人欽佩。
“駱星河,前程似錦啊...”
...
章宴卿是在兩天后徹底睜眼清醒的。
他醒過來的時候,姜菀正準備出門上學。
消息是蓮嬸告訴她的。
姜菀想了想,還是決定跟學校告個假,今天抽空去醫院看一趟章宴卿。
怎么說那男人都是為了救她才受傷,她們妖精雖然無心無情,可該有的意氣絕不會少。
等姜菀拎著蓮嬸準備的三菜一湯敲開房間門時,里面的一幕讓她皺了皺眉。
男人穿著病號服,背后塞了兩個枕頭,靠在床上看好幾份文件。
宗譽站在床邊,雖然是一本正經的述職,可那表情也太凝重了。
明顯就是他勸了好幾次男人休息,可男人壓根兒不聽。
瞧見她進來,宗譽眼睛一亮,特狗腿跑過去幫人接過飯菜放桌上,還不忘嘆氣告狀,“姜小姐可算是來了!您要是再不來,我就怕督軍一會兒忙工作,忙著忙著一口血噴出來,兩眼一閉又昏了。”
章宴卿冷冷瞥他一眼,“話多。”
宗譽聳聳肩,低聲沖著姜菀道,“難伺候。”
姜菀輕笑,“你先去忙吧。”
宗譽將手里的文件整理好,對著姜菀規規矩矩敬了個禮,跨步走出門,順便貼心將屋門關上。
姜菀沒往床邊湊,雙手環胸,笑吟吟打量著床上男人,“督軍恢復的真不錯!這早上才睜開眼,就已經忙上工作了?”
字里行間都帶著笑,可要是細聽,那譏諷的意味兒很是明顯,就跟棉褲里塞了一把冰塊兒似。
章宴卿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吭聲說話。
只見他上半身往后一躺,身子擠在軟軟的枕頭里,病氣無力耷拉下眉眼,有些委屈。
“菀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