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恩不在乎自己是個背景板,他又沒有演技,鏡頭對著他拍,他反而會不適應。
索性,鏡頭燈光全部聚集在男女主身上,他樂得輕松自在。
看到黑板有一道奧數題目時,他這才意識到,307教室是精英班,這個班級學生的數學非常好,可以說全國都有名,因為全班都學奧數,都寫奧數,數學能不好嗎。
現在黑板上有一道十分復雜的奧數題,在開拍的時候,他就握著粉底,聲音不淡不輕的開始講題目。
有幾個學生還真的聽進去了,一直抬著頭,認真聽黃恩講題目。
他們不是精英班的學生,而是育才班的。
李浣浣坐在副駕駛,托著臉蛋看向窗外,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路燈照明,沒有什么景致欣賞可言。
但她寧愿去看烏漆嘛黑的夜色,也不愿意扭頭多看顧擎赫一眼。
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說:“周末你有空嗎?”
李浣浣想也不想的說:“沒空,最近忙著呢。”
顧擎赫:“哦。”
約莫兩秒后,他淡聲道:“子星子睿的爺爺奶奶想他們了,周末顧家有一次小小的家庭聚會,到時候會來很多人,子星和子睿也要到場,你沒空的話,周末我去接他們兩個去老宅。”
聽到這話,李浣浣猛地扭頭看向他。
女人美眸里跳躍著兩簇小火苗,越燒越旺,最后怒不可遏的低聲喊道:“顧擎赫!他們是我的孩子,是我一手養育長大的孩子,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憑什么隨意帶走他們?”
顧擎赫:“我沒有帶走他們。你養育了他們,沒有人爭搶你的功勞。”
李浣浣心中更氣了。
他糊涂嗎?
他無情嗎?
不!
就憑他剛才那句話,他一點都不糊涂!
他清楚的知道她養育兩個孩子有多困難,他甚至清楚的知道他作為一個父親有多失職。
可是他眼睜睜看著兩個孩子從小遭受非議。
沒有父親陪伴的孩子,跟人拌嘴吵架的時候,‘野孩子’‘有娘生沒娘養’‘你爸爸不要你們了’這種話簡直就是往孩子心窩子戳。
李浣浣開口問:“顧先生,你冷眼旁觀他們四年,現在是良心發現,要好好對他們了嗎?”
顧擎赫:“他們跟著你,比在我身邊好。”
李浣浣冷笑:“既然如此,那為什么你們又要讓兩個孩子認祖歸宗?”
顧擎赫:“顧家的情況很復雜,我的那些叔叔們遠居海外,但是他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國內的風吹草動他們都知道。子星和子睿認祖歸宗,固然可以得到很多資源,但同時他們也會失去很多。”
李浣浣聽得眼皮一跳一跳的:“什么意思?”
顧擎赫停車,點了一根煙。
煙絲繚繞模糊著男人冷峻的臉龐,陰鷙低沉的氣息令人心顫。
李浣浣咳嗽了幾聲,眼尾沁著濕潤的紅痕,她有點暈車,聞到這些味道會生理不適。
顧擎赫瞧了她一眼,隨后把煙掐滅了:“嬌氣。”
他嘴上毫不留情,手卻誠實的打開了車門通風。
李浣浣正色道:“你對優利卡好,難道不怕你的那些叔叔報復他?”
顧擎赫鳳眸閃過暗光,他輕蔑的笑了一聲:“優利卡的祖父身居海外,他還在襁褓的時候就被他祖父送到我身邊,你覺得我疼愛優利卡,他就過的很幸福嗎?你錯了,顧家的人,沒有誰有資格幸福。”
氣氛一陣沉默。
李浣浣眉宇滿是思量。
囂張跋扈萬千寵愛的優利卡居然是質子?
顧家情況復雜不復雜,全是顧擎赫在說,她沒有實力和精力去調查真相。
“顧先生,按照你的意思,我們還要謝謝你。謝謝你冷漠李浣浣母子,才讓他們脫離危險的漩渦。”
顧擎赫看著她清澈明凈的眼睛,里面沒有諷刺,也沒有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