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馮姝所言,假如兇手是從后窗進到室內,肯定要經過這片林子,這樣不可能身上一點不會沾上汁液。
縣令看向馮姝的目光滿是贊賞:“小姑娘怎么會懂這些?”
馮姝微微一笑:“大人,二舅母一直認為我是兇手,我不得不想辦法自證清白。”
“這么說,誰的身上起了紅疹就有可能是兇手?”曹大郎好奇道。
縣令頷首:“不排除這種可能。”
二太太立刻轉過身,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白姨娘身上。
只見白姨娘的半邊臉上都是紅疹,雖然刻意用脂粉遮蓋過,卻有幾顆特別大的冒了出來。
“你臉上怎么回事?”二太太上前一步,一臉兇狠地看著她。
剛才因為曹三郎橫死,大家一時都沒有注意,這會兒才發現白姨娘的臉上起了變化。
“我晚上喝了點酒,過敏了。”
二太太激動道:“之前在福寧堂,怎么沒看到你臉上起疹子?”
白姨娘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太太不要見風就是雨,剛才懷疑表姑娘,現在又懷疑我,我晚膳的時候沒有喝酒,當然不會起疹子,我是睡覺前喝的,我有頭風病,痛起來夜不能寐,唯有這種藥酒可以緩解,不過卻有個缺點,就是喝了之后臉上會起疹子。”
二太太卻不相信,兇巴巴道:“你不要狡辯了,三郎就是你害死的,你認為南哥兒的死與我有關,所以想報仇?”
提到早夭的幼子,白姨娘臉色轉冷:“南哥兒的死是個意外,我不會怪罪任何人,太太不要胡亂猜疑,再說了,昨夜老爺一直歇息在我那兒,他可以證明,我昨晚一直沒有出去。”
二太太頓時覺得像被人扇了一記耳光。
縣令大人咳嗽一聲道:“夫人何出此言?”
二太太立刻道:“白姨娘原本有個兒子,三歲的時候不小心落水而亡,白姨娘認為是我害的,便一直懷恨在心,所以才對三郎下手了。”
白姨娘頓時紅了眼圈:“太太你說得沒錯,南哥兒死后,我的確恨過你,可我就算再恨也不會殺人,我做不出這樣的事。”
這時候,一名衙役忽然指著一處道:“那是什么?”
縣令吩咐道:“去把那東西取來。”
衙役很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舉著一只簪子走了回來。
眾人看到那簪子,都不由自主看向了馮姝,卻見少女一臉無辜。
過了片刻,馮姝才反應過來。
難不成這簪子是她的?
她小聲問紫陌:“這簪子是我的嗎?”
紫陌也是一臉茫然:“這簪子是姑娘的沒錯,可幾天前我就找不到它了,現在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馮姝蹙眉。
難不成馮大姑娘之前曾經到過這里,不小心弄丟了簪子?
若真是這樣,她就有口難辯了。
不對,紫陌說這簪子消失了好幾天,那就是說,簪子應該早就丟失,如果當時就掉在這片林子中,應該早就被人發現。
所以說,簪子應該是剛剛被丟在林子里的,對方這樣做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嫁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