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看到季嬤嬤去了秋露居?”馮遠章陰沉著臉道。
張姨娘點點頭:“對,季嬤嬤鄒傲秋露居,然后乘門口的丫鬟不備,把一個油紙包扔在了墻角……”
馮遠章聲音微揚:“你親眼看到的?”
張姨娘點點頭:“是的,賤妾親眼看到。”
“既然你知道是季嬤嬤干的,為何一開始不說?”馮遠章黑著臉道。
“賤妾怕說出來,沒人相信,反而會引火燒身,所以就沒敢聲張。”
李姨娘好歹給定安侯生了個女兒,張姨娘卻無兒無女,在府里本就沒什么地位,平常有些膽小怕事。
可再膽小怕事,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馮遠章卻有些不信:“季嬤嬤是夫人的人,她為何要毒死夫人的貓?”
見馮遠章似乎沒聽明白,張姨娘就有些急了:“侯爺,賤妾覺得,季嬤嬤把抹了耗子藥的小魚干兒送到秋露居,本意應該是想毒死大姑娘的貓。”
“大姑娘也養了貓?”馮遠章剛回來,對這些事不是很清楚。
張姨娘點點頭:“聽說大姑娘帶回了一只貓,長得……很丑,夫人要大姑娘把貓扔了,可大姑娘死活不答應……”
馮遠章終于擼順了整件事。
季嬤嬤偷走張姨娘的小魚干兒,抹上了耗子藥,送到了秋露居,本意是想毒死大丫頭的貓。
這樣既可以毒死大丫頭的貓,又嫁禍給張姨娘,可謂一石二鳥。
可她沒想到,最后卻陰差陽錯,毒死了許氏的貓。
“去把夫人和季嬤嬤喊過來問話。”
凝香居中,許氏正在打聽消息,就聽小丫鬟進來稟報,說侯爺讓她和季嬤嬤去書房一趟。
許氏暗暗奇怪。
侯爺讓她過去也就罷了,怎么還指明要季嬤嬤一起去?
許氏不敢耽擱,帶著季嬤嬤匆匆趕去侯爺的書房,進門發現張姨娘也在,不由得愣了一下。
“侯爺,您找妾來有何事?”
馮遠章深深看了許氏一眼,心情有些復雜。
許氏原先是他的丫鬟,從小就侍奉他,這么多年的情分卻不是假的。
曹氏病故后,他沒有續弦,頂著重重壓力,硬是把僅僅是通房的許氏扶了正。
這除了許氏給他生下一兒兩女之外,還因為他一直覺得許氏溫婉純良。
可現在擺在眼前的這件事,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她。
難道這么多年,她的純良都是裝出來的假象?
想到這里,馮遠章的臉色又冷了幾分,沉著臉對一邊的張姨娘道:“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張姨娘膽怯地看了許氏一眼,咬了咬唇沒吭聲。
馮遠章便有些不耐煩了:“當著夫人的面,你怎么不敢說?難道你剛才說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