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則嚇出了一身冷汗。
剛才他們二人說的都是私密,這話要是被第三個人聽到,那就大事不妙了。
男人看向樹后,眼里的殺氣更濃了。
楊侍郎立刻拔出腰間的匕首,剛要走過去,就見桂花樹后忽然跑出兩名女子。
走在前面的是個侍女,一路跑一路尖叫。
后面跟著個紅衣少女,手里拎著個什么東西拼命追。
兩個人一前一后圍著大樹轉圈圈,很快就繞到二人面前。
李則對楊侍郎使了個眼色。
不管這兩個人是誰,既然聽到了他們剛才的談話,就不能留了。
他們翁婿兩個關系雖然一般,卻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這件事上態度是高度一致的。
兩名女子很快走近,忽然又越過他們走遠了。
李則眼神一冷,大步追了上去,楊侍郎手握匕首緊跟其后。
繞過一片假山,李則追上了后面的紅衣女子:“站住!”
紅衣少女站住腳步,緩緩轉過身來,沖著太子舉起了一只手。
男人這才注意到,少女的手中竟拎著一只肥碩的大老鼠。
“呃——”太子連退數步,撞到了后面假山,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殊不知,人前穩重矜貴的太子最害怕老鼠了。
他死死抿著唇,才忍住沒有發出尖叫。
難怪剛才那婢女叫得那樣凄慘,誰看到這個畫面不會嚇死?
可眼前的少女怎么回事?非但一點不怕,還敢用手拎著玩?
李則強忍著拔腿逃跑的沖動,冷冷看向少女:“你們在這兒干什么?”
少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我在這兒與你有關嗎?”
她現在是剛從南河回京的馮大姑娘,不認識這些人才是正常的。
聽聞這話,太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姑娘居然不認識他?
不會是裝的吧?
李則眼神轉冷:“你真的不認識我?”
但凡京城的貴女,多多少少應該見過他,怎么會不認識他?
如果這少女裝著不認識他,那就證明有問題,也許是聽到了他們剛才的那番談話,才故意裝著不認識。
馮姝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瞪了男人一眼,沒好氣道:“不認識就不認識,什么真的假的?你又不是我家的親戚,我憑什么一定要認識你?”
少女的神情不似作假,李則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又指了指旁邊的楊侍郎:“那你總該認識他吧?”
少女翻了白眼:“憑什么我一定要認識他?你這人是不是有病?”
李則自從當上了太子,還從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大膽!你可知道他是何人?”揚侍郎的臉陰沉得能滴水。
李則擺了擺手,瞇著眼睛看向少女。
居然連楊侍郎也不認識,這就有些奇怪了。
“你鬼鬼祟祟的在這兒干什么?”他不在糾結少女認不認識他,干脆換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