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心里咯噔一跳,小心翼翼道:“公公,絮良娣的身子還沒恢復,恐怕走不了那么遠的路。”
內侍沉下臉:“這是錢貴妃的旨意,絮良娣的架子這么大,連錢貴妃的話也敢不聽?”
葉子小心翼翼道:“公公可能不知道,我們良娣剛剛小產了,流了很多血,身子虛弱得很,真的沒法走那么遠的路。”
內侍瞪了葉子一眼,什么也沒說,掉頭就走了。
“殿下,貴妃娘娘,絮良娣沒來,說身子太虛弱,走不了那么遠的路。”小內侍一進去就嚷嚷道。
太子拍了拍腦門,轉身對錢貴妃解釋道:“孤忘了告訴你了,絮良娣昨天的確小產了。”
“既然她來不了,那我們就過去一趟吧。”錢貴妃站了起來。
李則其實是不想讓錢貴妃見到絮良娣,不過再一想,錢貴妃這么多年一直深居宮中,極少見到宮外之人,就算看到了絮兒,估計也不會認出,便放下了心來。
幾個人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了芳菲園。
錢貴妃在太陽底下走了很久,累得都出汗了,心里不由得一陣疑惑。
她已經問過太子妃身邊的丫鬟了,據說太子極其寵愛這位絮良娣,既然這樣,怎么讓她住在這么偏僻的地方?
“良娣,太子和錢貴妃到了。”葉子急忙進去稟報。
李則進到屋里,看到床上躺著的美人滿臉憔悴,忽然有些心疼.
但想到她可能是那個謀劃者,旋即又板起了臉。
“婢妾拜見殿下,給貴妃娘娘請安。”絮良娣掙扎著要下床,卻被男人攔住。
“免了吧,你身子還沒恢復,就躺在床上回話吧。”太子淡淡道。
絮良娣便沖著錢貴妃彎了彎腰,表示歉意。
錢貴妃看了絮良娣一眼,莫名覺得有些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聽說你昨晚忽然小產了,然后你的婢女云兒去稟報太子妃,半路上卻莫名其妙溺水了,是這么回事嗎?”
“婢妾不知道,”絮良娣垂眸道,“昨晚卑妾忽然小產,腹痛難忍,血流不止,然后就昏迷了,至于發生了什么事,婢妾一概不知,這件事還是后來聽婢女葉子告訴妾的。”
錢貴妃詫異看向太子:“之前怎么沒聽說過東宮有人懷孕?”
李則沉著臉道:“這件事孤也不知道,還是后來聽太醫說的。”
錢貴妃又看向絮良娣:“這事兒你怎么沒有上報?”
絮良娣低下頭,吶吶道:“婢妾的月事一向不準,自己也不知道懷孕了這事兒。”
聽她這么說,錢貴妃并也沒有再問:“聽說你屋里也有一名宮婢溺水而亡,有這回事嗎?”
聽到這話,候立在一邊的葉子急忙跪下道:“回稟娘娘,昨晚絮良娣忽然大出血,眼看就不行了,云兒急忙去向太子妃稟報,婢子就守在這里,可左等右等不見她回來,眼見絮良娣身下血流成河,婢子沒辦法,只得自己去找太子妃,到了太子妃的寢殿,卻沒看到云兒,當時婢子心里放心不下絮良娣,也就沒顧得上云兒,急忙帶了太子妃回來,誰料走到半路上,卻在湖里看到了云兒……”
這件事葉子已經說了幾遍,再說起來就像背書一樣滾瓜爛熟了。
錢貴妃抬了抬眉梢:“那后來太子妃怎么又會掉河里?”
葉子嘆了口氣道:“當時發現云兒溺死時,大家都很驚慌,只顧忙著撈云兒,誰也沒有注意太子妃,等把云兒撈上來時,才發現太子妃不見了……”
錢貴妃詫異道:“那太子妃身邊的宮婢呢?”
李則似乎這才想起了關鍵的地方,沉下臉道:“來人,把太子妃身邊的宮婢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