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馬卡說吃飯,他才能吃東西,馬卡說睡覺,他才可以上床,其他時間,要么干活,要么訓練,敢偷懶,或者哭,就會被馬卡從腳踝處倒吊著掛在墻上。
遇到馬卡喝悶酒,就把他當成出氣筒,拳打腳踢,根本不當他是孩子。
可以說,小玄昊六歲前是生在天堂里,六歲后就掉進了地獄,一直到馬卡瘸了,才擺脫這種非人的折磨。
離開紅舞臺酒吧一晃已經八年,小玄昊再也沒有見過妮薩阿姨。
這次來看她,有衣錦還鄉的感覺。
八年了,紅舞臺卻一點沒變,小玄昊熟門熟路走到妮薩的房間。
推門卻看到,昏黃燈光下的大床上,一個年輕女子坐在一個大塊頭腰上喝酒,正要俯身喂給大塊頭,見到小玄昊進來,那女子眼睛睜圓了,雙手環抱愣在那里。
那大漢偏頭看到小玄昊,抬手就把手里的花生米砸過來:“滾出去。”
小玄昊抬手接住花生米,順手扔進嘴里,然后詫異地問:“妮薩阿姨呢?”
那女孩顯然認出他,遲疑地說:“你是昊?嗯,妮薩阿姨在最里面的房間里。”
“是你啊,喔,你們忙。”小玄昊認出那女孩,是住馬卡隔壁皮匠家女兒南茜,三年前,年滿十四歲時,全家高高興興送她進公共區工作,想不到三年沒見,倒是漂亮不少,至少不是原來的綠豆芽了。
小玄昊出門,連著推門問了幾個人,在喝罵聲中,才找到妮薩的房間。
從小他經常亂竄,這些奇怪姿勢見多了,根本沒人罵他,跟了馬卡八年,對這些喝罵已經不以為意。
到妮薩門前,剛要推門,門打開了,出來一個禿頂大胖子,低頭看了小玄昊一眼,擠開小玄昊就離開了。
小玄昊伸頭一看,妮薩阿姨正在倒水,就抬腿走進去。
妮薩看了小玄昊一眼,笑著說:“請先生等一下進來,我想先洗個澡。”
小玄昊走到燈光下,讓她看清自己的臉,才說:“妮薩阿姨,是我,昊。”
妮薩大吃一驚,連忙轉身收拾床鋪,根本不敢看小玄昊:“啊,你是昊,長這么大啦。快坐,你怎么到這里來?”
“我來看看你,這些是幫你買的,這些請你送給馬麗阿姨她們。”
“還買這么多東西,馬麗阿姨三年前就出去了,聽說嫁人了。”妮薩阿姨還是那么艷麗,溫柔地笑著說:“如果我也有家人,老早就走了,再過一年多,不走也得走。”
“為啥?”
“公共區每年都有年輕女孩進來,都是十四歲小姑娘,商店,醫院,包括管理部門負責接待的崗位,都優先選這些女孩,過幾年才會離開,酒吧和舞廳需要以色娛人,全是那些崗位退下來的,如果沒有公共區或者核心區的人娶她,三十歲必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