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低下頭,兩張布票,就想哄好她,沒門兒。
她把棉鞋往他眼前伸了伸。
賈靳豫一下子懂了她的意思,她想買鞋,又加了二十塊錢:“夠你用了吧。”
李玥怕他反悔,一把奪過,然后順著臺階下來:“我可以不計較你打我的事,但你以后別想我伺候你了,哼。”剛剛太沖動了,沒有考慮到連身份識別都需要靠介紹信的年代,一個人出門是很難的。
更遑論生存了。
但要她立刻原諒他,她又做不到。
賈靳豫:“......”她伺候過他幾回?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她對他獻殷勤的目的。
壓了壓脾氣:“我自認為自己做到了丈夫該盡的責任,你非要找茬,我也沒辦法。”賈靳豫說完扭頭,氣呼呼的走了。
李玥:“......”狗男人還委屈上了。
他盡到什么責任啦?
朝他的背影啐就是一口,被他回頭看個正著。
李玥:“......”
賈靳豫走后,李玥找了對套袖戴上,出門到小賣部買鋼筆和信封。
回來便趴在桌子上寫稿子。
投稿的事,她原本設想請賈靳豫幫忙的,又怕他私下扣她的稿費。
臨近傍晚,才把精雕細琢的稿子寫好。
裝封時,馮麗娜過來問她明天有沒有空,想約她一起去逛百貨商場。
李玥有了布票,打算買布做兩身新棉衣,聞言點點頭:“好啊。”
馮麗娜看著她手邊的信封和鋼筆:“給家里寫信啊?”
李玥嗯了一聲。
收好信件,出門投遞。
回來又把擺在地上的蘿卜條,用缸子腌上。
忙活完天已經黑了。
李玥半夜起來換煤球,身旁位置是空的,賈靳豫竟然一夜未歸。
此時被窩里的熱水瓶也已經涼了。
李玥咬牙,頂著寒意起來換了煤球,又重新灌上熱水瓶,抱在懷里才感覺暖和一些。
次日的天空,烏云遮天,陰沉沉的。
李玥下半夜沒怎么睡好,醒后感到鼻子塞住了,準備和馮麗娜說不去商場了。
才出門,便和對方打了個照面。
馮麗娜穿戴一新,還涂了紅嘴唇:“嫂子,我收拾好了,一早看你沒起,我幫你留了個菜饃。”
李玥垂眸一看。
菠菜和玉米面一起蒸的窩窩頭,黑乎乎的。
她自己做的蘿卜卷,她都提不起胃口,才不要吃這種東西:“我家里有飯,你稍微等我一下。”
李玥把昨天賈靳豫帶回來的盒飯抄了,吃完同馮麗娜說了聲抱歉:“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原本她不準備去商場了,隨后一想,她是個外地人,跑出去買東西,萬一人家宰她,她不是啞巴吃黃連了嗎。
......
中醫院離市區的百貨商場并不遠。
兩人步行不到半個小時便到了。
琳瑯滿目的商品,非常具有年代特色。
李玥用布票換了布,又買了兩大團毛線,換了一雙棉皮鞋,帶來的錢,所剩無幾了。
“嫂子,你買這么多布做什么啊?二十塊的鞋子也舍得買,賈主任一定給了你不少錢吧?”馮麗娜羨慕死了,聽說賈靳豫的工資,是除院長外,最高的。
李玥道:“你想多了。”
原主和賈靳豫結婚的時候,賈家給了三百塊錢彩禮。
婆子媽經常在她耳邊念叨,那是和公公一輩子的積蓄。
原主心軟,最后把彩禮錢還給婆子媽了。
她手里頭的錢,是原主在服裝廠最后四十天的工資。
而賈靳豫昨天給的二十塊錢,相比較他大半年不在原主身邊,連補償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