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會上的人比電影院門口多好幾倍。
“你對這片不太熟悉,別跟丟了。”賈靳豫牽起了李玥的手,涼涼的,滑膩膩的,這是一雙沒經過任何風霜的手,和她的性格一樣。
嬌氣。
李玥一詫,垂眸盯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看。
嚴格來說,這應該是他第一次主動牽她的手,他搞什么鬼?
“你倆咋恁膩歪啊?也不怕遇到熟人。”賈宜蘭像個移動的攝像頭,對兩人實時監控。
李玥也不想跟骨子里討厭自己的人牽手,轉動手腕,試圖脫離男人的掌控。
下一秒,手背上一緊,只聽他說:“不用在意她,她就是個多余的。”
賈宜蘭:“.......”
李玥:“......”
賈宜蘭氣的跳腳:“哥.......”
賈靳豫給了她一張二元的紙幣:“兩個小時后到停放自行車的地方等我。”
“好勒。”賈宜蘭拿著錢,屁顛屁顛的走了。
賈宜蘭走遠后,賈靳豫道:“這下耳根子是不是清靜了?”
李玥不置可否,對于他怪異的行為,感到疑惑。
......
不久后就是元宵節,路兩邊有不少賣燈籠的,還有低價處理的屬相窗花。
剪裁的很精致。
李玥買了一只小羊,端詳了一會兒,揣進兜里。
賈靳豫十分不解,她是屬豬的,豬的剪紙也有,她卻看也不看,單單拿一只羊。
他們家,包括岳母家,貌似都沒有屬羊的人。
他目光暗了暗,帶她去往賣驢打滾,豌豆黃的地方:“要不要吃,我給你買些。”
八十年代土路多,今兒風又大。
李玥嫌不衛生:“我不喜歡。咦,那兒有吹糖人的。”
李玥甩開賈靳豫的手,溜到攤位前,詢問攤主糖人能不能自己吹,由他指揮,什么樣的造型她都接受。
對方遲疑了一下答應了,捏了一把糖稀扯出一根遞給李玥。
李玥鼓著腮幫子,依著對方的意思吹氣。
賈靳豫默不作聲的跟在旁邊,她拿著吹成的兔子在他眼前晃:“好看嗎?”
賈靳豫點點頭。
李玥逛了兩圈,買了不少東西,還有一盒沖天炮。
路過照相館照了些照片,才算盡興。
回去的路上,賈靳豫一直暗中觀察她,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發現她和以前不一樣了,但他只當她在家里受了委屈學會反抗,現在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一個再如何變。
喜好總不會變。
他記得她說過,最喜歡吃驢打滾和豌豆黃。
現在竟然看也不看。
他又想起被她拿走的那張照片。
眼底一暗:“過兩天我會去帝都出差,你跟我一塊兒去么?還是留在家里等我回來?”
“去帝都?”
李玥的眼睛亮了:“我可以嗎?你帝都有沒有同學啊?會和他們見面嗎?帶上我會不會丟你的臉啊。”
“你長的這么漂亮,給我長臉才對。”
賈靳豫不擅長甜言蜜語,說這些話,頗覺拗口。
然而李玥第一次聽賈靳豫直白的夸人,不知怎么的,有點小竊喜:“對了,你帝都的同學都有誰啊?”
賈靳豫終于等她問到點子上,語氣平靜的稱述道:“一個叫李煥風的,就是你之前指著相片給我看的那個,他三個月前從國外回來,又跟我聯系上了。你們都姓李,還挺巧合。”
李玥激動了。
想著過幾天就能見到親人了,內心雀躍非常。
不過一瞬間,她的情緒便漸漸低落下來,眼里的光芒也隨之暗淡:“姓李的那么多,有什么可巧合的。”
他們現在是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見了面只會徒增悲傷。
她其實并不是很想見他,但她又好奇賈靳豫跟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這一遭,她必須走。
她說:“具體哪天啊?”
賈靳豫蹙了蹙眉頭,前一刻明明很高興,后面竟然傷感起來了。
她真的很不對勁。
“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