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佛寺內。
聽聞左天的一番囑咐后,王英目露精芒,看向左天的目光透出一絲贊賞之色,少主察言觀色的本領不低,心思縝密,頗有幾分老主人的風范,是個走鏢的好苗子。
“大伙都聽到了,按照少東家命令去辦,晚上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可別讓山野里的狐媚子勾去了魂,想玩女人,等回到天永城,艷春樓里的女人讓你們玩個夠。”
一陣嬉笑怒罵聲響起,一群粗獷的大漢似乎被王英的話刺激到了,眼睛里泛出莫名的光,頓時精神了不少。
“王隊,就憑咱哥幾個的身板還能怕狐媚子,就算是野鬼來了也讓她下不來床。”
先前滿臉胡渣的大漢笑呵呵的打趣道,對于王英的話毫不在意,就憑這群武師雄渾的氣血,一般野鬼躲都來不及,哪會自己找上門來自討苦吃。
“哈哈!那是,就憑你阿虎一人的實力,上次那女鬼可不就被你殺得丟盔棄甲,魂飛魄散。”
眾人哄笑,目光在胡渣大漢雄壯的身軀上流連。
“呸!你們可別亂說,某那是超度,做的可是善事。”
阿虎眼珠子一瞪,為自己辯解了一句,趕著眾人散去,各自做好份內之事。
“阿虎,你帶個兄弟去后面看看,有什么異常之處立即回來稟報。”
王英看了一眼石佛身側的走廊,那里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作為一名常年走鏢的鏢師對于四周的環境必須了如指掌。
在王英的吩咐下,阿虎應了一句,隨手在篝火中取了一束火把,帶著一名鏢師走進了黑暗之中。
“王叔,讓其他兄弟過來烤烤火,暖暖身子。”
左天在大殿內巡視了一圈,在白骨面前停頓了片刻后回到了燃燒的篝火前。
雨一直下......
火堆前,八個鏢師圍坐,刀不離手,分散在四周,燃燒的木材發出一連串的“噼啪”聲,炸起數道火星。
霧氣升騰,炙熱的火焰烘烤著鏢師身上的濕衣,蒸發出朦朧的水汽,烤衣服的烤衣服,吃干糧的吃干糧,閉目假寐的亦有之,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破敗的廂房內,秦海躺在一張簡陋的木床上,閉目囈語,時而皺眉,時而輕笑,沉浸在不可描述的美夢中,那名紅衣女子早已經不知所蹤,或許被大殿內的一群鏢師給嚇退,還來不急吸取秦海的精魂。
“哐當!”
廂房的門被暴力推開,一束火光照亮了整個廂房,正是奉命前來查看地形的阿虎。
“啊!”
被紅衣女子迷失了心智的秦海被阿虎暴力的開門聲驚醒,從木床上直挺挺的坐起,目光疑惑的看向了站在門口同樣目瞪口呆的阿虎。
“唰!”
這是利刃出鞘的聲音。
一道雪亮的刀光從阿虎腰間拔出,劈向了木床上驚坐而起的秦海。
阿虎毫不猶豫的出手了,一間破舊的廂房內,一名少年竟然能夠酣睡在鋪滿白骨的骨床上,此事太過詭異,不得不出手。
刀光亮起,秦海瞬間驚醒,后背冷汗連連。
這廝竟然要殺我?不問青紅皂白。
危機瞬息將至,生死一瞬間,秦海求生欲爆發,不知哪來的力氣,直接從骨床上滾了下來,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刀。
“咔嚓!”這一刀勢大力沉,阿虎直接劈斷了木床上的數根白骨,在床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壯士饒命!壯士饒命!在下秦海,不是歹人,有話好好說,切莫傷我性命!”
情急之下,秦海顧不得許多,直接大聲喊了出來,表明身份,以免平白無故做了這壯漢的刀下之鬼。
秦海的呼喚令阿虎身軀一震,臉上的殺意迅速退去,原本想要繼續揮刀手掌微微一頓,將左手上燃燒的火把直接遞到了秦海蒼白的臉上。
殺異類是替天行道,殺人可就犯了官司。
火光突至,炙熱的高溫烤得秦海臉頰生疼,火辣辣的一片,連帶著額頭上的幾縷青絲也被灼焦,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胡亂的將手掌擋在臉前,遮住了刺眼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