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開!”
一聲爆喝炸響在秦海耳邊,好似天邊的悶雷,讓秦海雙耳翁鳴,呼吸一滯,脖頸間冰冷一片。
一柄雪亮的長刀架在了秦海的脖子上,稍有異動,人首分離。
壯......壯士息怒,在......在下真的不是歹人。
被這壯漢的氣勢所攝,秦海連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若是尋常人,此時怕是早已經尿褲子了。
小心翼翼的拿開捂在臉上的手掌,秦海雙目微瞇,雙手高舉,在火光下露出一張稚嫩中帶著些許英俊的臉龐,只是臉色不太好,蒼白如紙。
嘿!倒是個俊美的小生,這模樣比艷春樓里的頭牌也不遑多讓。
阿虎暗自贊嘆了一句,倒也不忘仔細盤問秦海的來路。
“白臉小子,你姓甚名誰?來自何處?又要往何處去?老老實實說來,否則,俺這手中的鋼刀可聽不得虛言。”
感受到這壯漢身上的殺氣消失,秦海心中頓時舒了一口氣,總算又撿回了一條命,想想自己剛穿來便經歷了數次生死,心中感慨連連。
壯士,你這火把有些燎人,可否拿遠些。
整理下情緒,秦海請求這壯漢不要將火把湊在自己臉上,這可比受刑還難受。
“少廢話!快說。”
阿虎口中怒斥一句,不過還是將手中的火把稍稍遠離了秦海的臉頰,不然還真有可能將這白面小子給烤成黑面了。
小生秦海,臥龍山人士,原本是想帶著書童前往到天永城投奔親戚,不料天公不作美,突然降下暴雨,好不容易尋得這處破廟避雨,誰曾想到又遇到一伙悍匪,當場就殺了小生的書童,手段殘忍至極。
小生害怕之下,被血光直接嚇暈,醒來便躺在了這木床上,后來就遇到壯士破門而入,產生了些誤會。
秦海面露悲傷,半真半假的解釋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一幅傷心欲絕的模樣。
“書童死了,你還活著?”
阿虎半信半疑的質問了一句。
壯士勿疑,小生當時被嚇暈了,可能那群悍匪認為小生死了,不屑于在動手殺小生。
“這也有可能,像你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整天只知道讀死書,沒見過什么世面,被嚇死的可不在少數。”
阿虎點了點頭,將架在秦海脖子上的鋼刀拿開,表示接受了秦海的說法,心中疑慮盡去。
“不過,你這白面小子的命可真大,若是俺再晚來片刻,你小子怕是已經成了一具冢中枯骨,嘿嘿!”
阿虎話鋒一轉,臉上帶著莫名的意味,冷笑道。
壯士此話何意?
秦海一臉茫然,揣著明白裝糊涂。
“你自己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阿虎也不解釋,拿著火把往秦海之前躺過的地方一晃,手中的鋼刀將鋪在木床上的爛草席一刀挑飛。
火光映照下,一具具邪氣森然的白骨暴露在兩人眼前,鋪滿了整個木床,頭骨黑洞洞的眼眶冷冷的對著兩人。
見狀,秦海瞳孔微微一縮,一股涼意從后背竄上頭頂,頭皮發麻,后背冷汗如雨。
這......都是人骨,被女鬼吸干精氣的倒霉蛋,自己剛才就躺在上面,還做著一些不可描述的夢。
嘶!
秦海倒吸一口涼氣,渾身上下不寒而栗,顫抖不止。
“嘿嘿!小子,怕了吧!人小膽量可不小,連鬼都敢上,俺佩服。”
阿虎嘿笑一聲,滿是胡渣的臉上帶著一絲異色。
多謝壯士救命之恩,小生定然銘記在心。
秦海苦笑一聲,內心充滿了無奈,不過對于阿虎的及時出現還是十分感激的,若不然,此時此刻,這滿床的白骨骷髏又會多了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