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入夜,校場上卻是燃滿了火把。黑壓壓的站了一片,黑色的盔甲透露著一絲沉重,戰馬不安分的打著響鼻,站在跟前,讓人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上馬!”薊州王陳元虜說道。
將一把明晃晃的斬馬刀扔到了陳少墨手中,說道:“會使嗎?”
“不太會!”陳少墨說道。
“過了今天,你就會了!上馬!”薊州王陳元虜應道。
陳少墨隱約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想要問個明白,薊州王陳元虜卻已經是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陳少墨都沒有搞清楚,就硬是跟著著三千騎兵,出了軍營,出了天岳關,趁著夜色,進入了草原。
“報,王爺!前方斥候來報,呼延部的一支騎兵,現在正在前方十里的地方扎營!大約有五千人!”
差不多兩個時辰的急行軍,此刻已經是遠離天岳關,深入草原一百多里了。
直到現在,陳少墨才清楚的知道,薊州王陳元虜這是唱的那一出了。
“吩咐下去,抓緊休息,在等半個時辰,我們悄悄靠上去!”薊州王陳元虜話語中,竟然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
“我來見你是個錯誤!”陳少墨說道。
“不,你會感激本王的!”薊州王陳元虜扔給陳少墨一塊肉干說道。
“不知道戎狄的刀劍會不會因為我對王爺的感激而繞開我!”陳少墨苦澀的說道。
“應該不會,不過,你這次若是能活著回去,你的事情,本王就應了,給你四十萬兩,回去就給你!”薊州王陳元虜說道,不是陳少墨說的三十萬,而是四十萬。
“我可以不要你的銀子嗎?我還有事!而且,我才剛滿十四歲!”陳少墨苦澀的問道。
“十四歲不小了,都已經成年了,本王十二歲的時候,就跟著皇兄上馬殺敵了!”
薊州王陳元虜的話,讓陳少墨知道,怕是沒有可能回頭了,何況已經是稀里糊涂的就深入草原了。
陳少墨在心里忍不住的想:自己要是主動認了這位看上去還年輕無比的爺爺,他會不會讓自己回去。
隨著大部隊悄悄的靠上去,已經看到敵營的氈房了。
此刻已經入夜很深了,敵營中的篝火也快要燃成灰燼了,還能看到幾個哨在無精打采的值夜。
薊州王陳元虜,雙眼冒著精光,手中的斬馬刀已經拔出,陳少墨也忍不住的緊了緊手中的斬馬刀。
“殺!”
薊州王陳元虜一馬當先,就朝著呼延部騎兵的營地拍馬殺了過去。
“殺!”
三千天岳軍騎兵,如洪流般涌出。
陳少墨根本沒有選擇,只能被裹挾著朝著敵營沖去。
五千沒有防備的敵騎,在三千天岳軍精銳騎兵的鐵蹄下,很快就覆滅了,沒有一個活口,有的,只是滿地的尸首還有鮮血。
薊州王陳元虜一身鮮血,就好像是一個從地獄當中走出的魔鬼一般,他手中的斬馬刀,不知收割了多少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