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鴿兒這段時間長得很快,也越來越可愛。
陳少墨每天最享受的,就是跟著李義山一起逗郎鴿兒。
“錚叔呢?酒館不開張了?”陳少墨望著冷清清的酒館問道。
“不知道,他去哪從不跟我說,他太沉悶了,他以前出門會跟你說嗎?”李義山問道。
回憶了一下,和曹錚生活這么多年,出門確實從未跟自己打過招呼,甚至,在陳少墨這十多年的記憶當中,曹錚跟自己所說的話,也都少的可憐,加在一起,怕是沒有李義山一天跟郎鴿兒所說的多。
“若是不悶,怕是你得喊錚叔姐夫啰!”陳少墨開了一個沒怎么過腦子的玩笑。
話一出口,頓覺不妥,偷偷瞄了一眼李義山,似乎并沒有出現太大的情緒反應,暗自松了一口氣。
況且,陳少墨清楚,曹錚之所以沒有成為李義山的姐夫,可不是因為他悶,而是因為自己。
不是他曹錚不想,沒有感情,而是不敢。
曹錚離開了五天,還沒有回來,一則消息卻傳了回來,朝歌城派出的新任拒北城郡守,吏部的一個侍郎,好像姓張,在燕州城燕回河里的一艘花船上,喝醉了酒,一頭倒載在燕回河的淤泥中。
等將他拔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嗝屁了。
上次汪延庭好歹還上任了,至少陳少墨還知道他的全名,可眼下這新任的張郡守,連名字都沒有聽說,就淹死在燕回河里。
聽聞燕州府州牧陶鼐大人,勃然大怒,一腳將停放在河邊的張郡守的尸身給重新踹到燕回河里去了。
并放生怒罵:“娘媽的!朝歌城的吏部大員都吃屎去了,老往我燕州派這些個酒囊飯袋,還不如我燕州府的一個淸倌兒,至少還能賞心悅目一些!”
走時還朝著燕回河吐了一口唾沫。
聽聞當晚州牧夫人,見到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回家瘦了一圈的陶大人,破天荒的給州牧大人捏了一回腳。
一年不到的時間,前有郡守田敬因為餉銀案被薊州王陳元虜給砍了腦袋,中間有郡守汪延庭醉酒死于大火,現在又有了這個張郡守,連拒北城的地界都沒有踏進,被一口淤泥給悶死了。
結合張郡守出事的時間恰好是曹錚出門的時間,陳少墨心中清楚,這件事百分百有李義山的功勞。
“有些過分了啊!”
說這句話之前,陳少墨盡可能的醞釀自己的語氣,讓李義山明白自己所說的意思。
“是有些過分!我若是陶州牧,踹就踹了,最后一口唾沫是萬萬不會吐的!”
“我沒說陶大人!”
“我以為你是說陶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