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墨暫時不缺銀子,比銀子更珍貴的,是陳少墨手中的糧食。
帶著一百多孩子,又專門挑選了幾十多個看上去心善,且利索的婦人,幫著照看孩子,就一起徑直回了拒北城。
走時又吩咐竹田英,若是還有,盡管買了送到拒北城。
在拒北城,將孩子暫時安置下來,看著滿屋子的孩子,陳少墨不免有些頭疼起來。
養孩子不易,何況還是這么多孩子。
聞信趕來的祝炎章,看著滿屋子的孩子,也是瞠目結舌,最后出主意道:“原來郡衙的后面,有一塊空地,很大,價格不貴,可建成屋舍,安頓這些孩子!”
陳少墨一聽也是這么回事,就囑托祝炎章代為買下,并修建屋舍,祝炎章好歹是郡衙的文書,現在沒有郡守,他辦事也算是比較便利。
天香樓的姑娘們,見到陳少墨帶回這么多小女孩,加之現在北境旱災,也沒啥生意,竟然組織起來,將她們穿不了的衣服改制一番,分給孩子們。
“哥哥,這個送給你!”
只見一個小女孩,手捧著一只用布頭縫制的蝴蝶結,遞到陳少墨面前,緊張得漲紅了臉。
陳少墨蹲下身子,接過蝴蝶結,用手捋了捋小女孩的頭發,露出一個微笑道:“謝謝,真好看!”
說著,將蝴蝶結往自己的頭上一戴,露出一個滑稽無比的鬼臉,原本緊張的小女孩,頓時咯吱一聲笑了出來,似乎受到感染,其他的小女孩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一笑,陳少墨感覺多日來內心的郁悶瞬間煙消云散。
“義山,你再跑一趟燕州城,告訴竹田英和許鳳榮,想辦法,將糧食全部給我運到拒北城來,同時告訴那些個災民,拒北城有萬畝良田,朝廷發過公告的,誰開墾就是誰的,現在開墾,我負責管飯!”陳少墨沉聲說道。
李義山臉色大喜,知道陳少墨想通了,轉身就往外走,卻被陳少墨又叫住了。
“吩咐竹田英,讓他想辦法多收集一些蘿卜種子!”
李義山一愣。
知道李義山沒明白自己的意思,接著說道:“眼下還有一個月不到入秋,搶種其他作物也來不及,蘿卜易種植,且周期短,我可沒有那么多糧食養太多人,有蘿卜吃,也能活命,總比餓死強!”
“蘿卜吃多了容易放屁!”
“那也比餓死強!”
和陶鼐鬧了個不歡而散,陳少墨現在這么做,等于是盯著陶鼐在干,何況陳少墨現在還是白丁一個,要想做成,自己怎么也得拉著個靠山,心中才踏實。
而薊州王陳元虜,自然是陳少墨此刻最好的靠山。
聽聞陳少墨的話,薊州王陳元虜那是目瞪口呆,特別是當他看到滿屋子的小女孩時,更是驚得下巴都落下來了。
“你想當拒北城的郡守?”薊州王陳元虜問道。
“我想有所作為,拒北城是我最好的根基!”陳少墨也不隱藏自己的想法。
盯著陳少墨望了好久,看到陳少墨似乎不懼的直視自己的目光,薊州王陳元虜收回目光,淡然一笑道:“那你希望我怎么幫你?”
“簡單,此番必有大量災民來到拒北城,我擔心人手不夠,不管是組織開荒,還是日常的吃食分發,也都要人維持秩序,我懇求王爺能派點人馬過來幫忙!”陳少墨直接說道。
薊州王陳元虜沒有拒絕陳少墨,甚至很干脆的說道:“我給你掉一萬人馬,供你驅使!我現在也很好奇,你究竟能把拒北城給玩出一個啥花樣來!”
“萬一我要是玩砸了呢?”
“砸就砸了,有本王在,難道還有人會要你小命不成?”薊州王陳元虜撇嘴說道。
“那可說不定!”
薊州王陳元虜是行動派,一萬人,很快就從天岳關開到了拒北城。
擔心夜長夢多,這一萬人,直接讓陳少墨派出去,將燕州城的存糧給運回拒北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