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鏡中完全陌生而嬌美的自己,張妮都覺得很不真實,她竟然有一天還能過上被人伺候的日子。
只要她愿意,那真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雖然一切都很美好,日子更是前所未有的好,但是她的心就是很慌,感覺很不真實。
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她跟容正和之間那無法跨越的巨大鴻溝。
就連當他的姐姐,她可能都不配。
原本以為她好歹也是山嶺一枝花,結果現在發現伺候她的丫頭都一個個眉目清秀,長相可能在容正和那樣人兒的眼中是最不在意的了吧。
畢竟他長得就比她迄今見過的所有人都長得好。
張妮忍不住在心中問自己雖然我已經不圖他的人了,但是堅持跟在他身邊真得就是對的嗎可是現在自己涇朗老家也回不去了,她回去他爹肯定不會高興的。
走到窗前,不顧丫鬟的阻止,推開窗,風雨一下子就從窗外吹進來,還有幾滴打在了臉上。
張妮反而覺得自己更加清醒。
或許我該改個名字,只記得家鄉有個傳說,具體說什么不記得了,但她記住了那滿山毫無特色也不漂亮的杉樹花代表著重生,也代表著幸運。
所以我自今往后就是大梁的張重杉,而非涇朗的張妮了。
泡過溫暖的花瓣浴之后,林萱換上了家常服。
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只能聽到風戽雨落的聲音,不過屋內確實一片暖洋洋的光明。
林萱赤足走在純色的兔毛地毯上,走到窗前,沒開窗,但是她能感受到外面風雨的熱情。
彩云拿了暖手爐過來,塞進林萱手中,說道“姑娘怎么到窗跟前來了,開著一條縫呢,小心凍著了。”
“我哪有那嬌弱,就那一絲縫隙吹進來的冷風還能直接將我凍著啊。”
“姑娘仔細些總沒錯。”
林萱搖搖頭,也沒跟她糾結這個問題,于是向內室走去。
“冬英今天去趙姨那邊了嗎”
“是,得了姑娘的允許,她昨夜都興奮到半夜才睡著,今兒天不亮就起來收拾好東西出門去了。”
林萱微微頷首,微笑道“也難為她小小一個,跟著我出門那么久,怕是早就想她母親了。”
“姑娘還說冬英小,姑娘也不過比她大一歲呢。”彩云見她坐下,馬上準備去提一旁一直燒著的熱水,準備給她泡茶。
林萱卻道“不必泡茶了,你去拿去歲我跟姐姐們在銅巖山腳下一起釀制的桃花醉來。”
“現在”
“嗯。”
“是,姑娘請稍等片刻。”彩云說著就出去了。
茶,越喝越精神,這會兒了,小酌幾杯桃花醉,正好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