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殺進了錢塘江,沿途捕魚的船一看這架勢哪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沒命的逃跑。
王安自然沒有屠殺平民百姓的樂趣,徑直率軍前往會稽郡治所在山陰縣。
路千鈞指著地圖介紹道:“我們從這里進入曹娥江,然后去往鏡湖。山陰縣就在鏡湖的旁邊,只要占據這里會稽郡就歸我們所有了。”
“因為會稽郡居住著許多士族豪門,他們特別惜命。這里駐扎的兵力雖不多,但都是精銳。”
“且始終保留有一支八百人的水師,就在鏡湖活動。”
“后來因為忌憚我們的水師,又在曹娥江和錢塘江的交界處仇亭……也就是這里修建了一處兵營,駐扎有一千五百人。”
王安道:“也就是說我們要先打敗仇亭這一千五百人是吧?”
路千鈞想了想道:“……不打也行,可以快速通過進入鏡湖。就怕他們堵住后路,和鏡湖的水師里應外合。”
王安隨意的道:“那就打下來吧,免得他們搗亂。嗯,主要是防止他們縱兵劫掠百姓。”
路千鈞道:“那我們就要選好登陸點……”
王安拍了拍身旁的大炮,道:“不用那么麻煩,直接在碼頭登陸就行了。有這東西在,怕什么。”
路千鈞搖頭失笑,在晉國待了太久,總是下意識的用冷兵器思維來看到問題,忘了自家已經是熱兵器了。
“好吧,從碼頭直接拿下仇亭。”
王安忽然問道:“謀害陸恭的兇手你們查到是誰了嗎?”
路千鈞眼睛里閃過一絲仇恨,道:“查到了,總共有四家士族三家豪族參與,會稽郡長史下的令,山陰縣動的手,涉案人員共三十氣人。”
王安強調道:“才七家士族豪強三十氣人嗎?”
路千鈞聽出了他的重音落在‘才’字上,心中一動道:“你的意思是?”
王安笑道:“我沒什么意思,就是問你調查清楚沒有。”
然后用敬仰的語氣說道:“陛下是個仁慈的人,開戰前特意把鉛彈換成了昂貴的銅皮鐵芯彈。還一再告誡我們,沒有正當理由不得隨意殺人。”
路千鈞有些疑惑,不知道他突然說這些做什么。
王安見他還是不明白,不得不說的更露骨一點:“前幾天林旅長攻打東郡,那里胡人多四處作亂。”
“你知道的,他脾氣有些大,就下令把胡人屠了個干凈。后來殺的興起,連豪強大戶都殺了個七七八八,被陛下狠狠的斥責了一通。”
“不過陛下念在事出有因,又沒有對普通百姓動手,就準許他功過相抵。”
“哎,你說他怎么就不能收一收自己的脾氣呢,這下好了,好不容易立了一點功,就這樣沒了。”
得,話說到這個份上,路千鈞要是還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真蠢了,這是要找借口大開殺戒了。
江湖傳言王安最穩重,是陛下欽定的水師接班人,看來傳言不完全準確啊,這位的殺性一點都不小。
但到底要不要配合,他陷入了猶豫之中。
萬一殺的太過陛下怪罪下來呢?到時候受牽連的可不是他一個人,而是整個衛尉司中原分部都要跟著受罰。
他必須要為手下的人考慮。
王安也沒有逼他,只是悠哉的看著江面。
路千鈞臉色變換不停,內心陷入了掙扎。
不過想到這些士族平時的所作所為,想到在入唐之前他一家人過的日子,很快就下定了決心。
娘的,拼了。
“哎呀,才看到這份名單錯了。你看我這個腦子,一遇到事情就糊涂,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