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杰的臉色如同血色盡退一般蒼白起來,拉著馬韁的手抖了抖。
昨日夜里,自己怎就放心將她丟給墨竹那人?自己定是失了心智了,才會丟下她,她定會以為自己不要她了,若是墨竹便是來刺殺她的,那便遭了。
秋雨過后,退了熱意,早晨竟有些涼嗖嗖的。
路上并不好走,四處皆泥濘不堪,馬蹄踏上便是一個印記。
看著騎上馬兒遠去得肖文杰,林大與蕭依愣了愣,幾人才催著馬兒追了上去。
官道上人來人往的,大家都催著馬兒快速得走著,突然幾匹極速奔馳馬兒仿佛一陣風一般吹過,吹的行人愣了半晌,濺起得泥水到處亂飛。
“這是何人啊?如此疾馳?尤其下點雨,這路也不好走。”年輕的江湖俠客背著長劍,對邊上同伴低聲抱怨道。
說完還往路旁讓了讓,以免泥水沾到身上。
“不知,大概是發生了什么大事,才會如此疾馳!路就這樣的,沒辦法。”另一人若有所思地說道。
官道之上有一茶寮,茶寮的栓馬樁上,已栓了幾匹馬兒,茶寮里零星坐著幾個人。
黎君昭被墨竹拉著下了馬兒,徑直拉進茶寮,圍桌坐下。
“我都說了不餓不渴。”她有些不耐煩地甩了甩被墨竹拉著得手。
“再怎么不舒坦,也得吃飯不是。”墨竹柔聲哄著。
“你別管我了,我不想與你多說。”黎君昭心情煩悶的站起身,低聲吼道。
她本就心情不爽,而此事還是因他而起,她確實無心理會他。
墨竹沉默地把玩著萬神殿的手令玉佩,那玉佩由整塊翠玉雕琢,一面刻著曼珠沙華,一面雕著神字樣,明亮的翠玉表面有光華閃過。
從夜里開始,任由黎君昭如何呵斥他,他始終不發一言,只垂著腦袋,緊緊跟著她身后。
看著沉默的他,黎君昭張了張嘴,怒言卻無法出口,只好閉上嘴,頹敗的坐下來。
“我不該遷怒于人,這事還是要怪我自己,當日若我一意像你索回錦帕,今日之事便不會發生了。”黎君昭卸了滿身尖刺,淡淡地說道。
“抱歉!”墨竹柔聲道歉。
茶寮老板將一壺茶水放在他們桌上,看了看臉色難看的黎君昭。
茶寮之中走進來兩個江湖少俠,“老板,來壺茶水。”
“好咧。”老板顛顛的拿了一壺茶水走到兩位少俠面前。
“老板,打聽個事唄。”一位少俠喊住欲走的老板,朗聲問道。
“不知少俠有何事?”老板搓了搓手。
“今日巳時可路過一行人,騎著快馬匆匆而過?”其中一少俠仰頭看著老板。
老板抬頭看了看天,伸手撓了撓后腦勺,“好似有過,走的急匆匆的,往嵐山縣而去了。”
“嵐山縣最近可有什么大事發生?”那少俠繼續問道。
“那倒沒有,那些人在這加了些熱水,其中一人好似什么莊主,在尋人。”老板有記起些事,繼續回道。
黎君昭聽到這里,神色認真得聽起來,會不會是肖哥哥在找自己呢?
自己昨夜便離開了,他今日才開始尋自己,怕是根本也未將自己放在心上。
想到這里,心中更加郁卒,自己還是太高估在他心中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