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臺后面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忠厚老實的模樣,見到兩人揚起嘴角。
“兩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宿?”老板笑瞇瞇地問道。
“老板,兩間房,另外上點飯菜。”墨竹淡淡說道。
“好咧,兩位在大堂吃還是?”老板又問道。
“大堂吧!有沒有藥箱,我要上點傷藥。”黎君昭又問道。
停下來,才覺得刺傷的腿腳隱隱作痛。
“只有金瘡藥,可行?”
“不用,我這有雪傷膏。”墨竹趕緊道。
黎君昭抬起眼皮斜睨他一眼,神情落寞地說道,“墨竹,以后你與我保持一點距離,我討厭被人說不自愛。”
黎君昭每每想起這句話,心中就跟壓著一塊大石頭一般,喘不過氣來,許是自己遇見他開始,便一直死纏爛打要與他一起走,讓他覺得自己不是什么好女。
墨竹未接她的話,低垂著眉眼,平日里的帶笑得眉眼,此刻落寞堆滿眼角眉梢。
兩人在柜臺旁邊的方桌上坐下,門外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來,隨著大風刮過,吹得行人紛紛跑進客棧。
一炷香時間,老板便張羅了一些飯菜出來。
村野小店,沒有什么大菜,兩碗陽春面,兩碟醬肉,剛端上桌,兩人端起碗便吸溜吸溜地吃了起來。
此刻,客棧內桌椅已坐滿了行人,客棧顯得很熱鬧。
孫翔從門外走進來,對著兩人微微點了點頭,便徑直上了二樓。
黎君昭抬眼看了一陣,“怎的總覺得此人在這里出現,有些問題。”
“上次他與煙霞那事,雖煙霞有意敗壞萬神殿的名聲,這人卻真不是好東西。”墨竹似無意間提起,提過一句也不在開口。
惹得想要知道原因的黎君昭翻了好幾個白眼,“墨竹,你知道最討厭的人,是哪幾種人?”
“不知。”他搖了搖頭,放下碗筷,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黎君昭。
“說話說一半的人,真的很討厭。”她嘟著嘴抱怨道。
“哈哈,孫翔此人太過陰險,他伙同武林人士,埋伏在玉城外的客棧里,又給煙霞下藥,這才激怒了煙霞,也因著此事,讓來去無蹤趁機偷走了虛靈丹。”
“哦,難怪煙霞會帶人去滅倉山派,還真是此人的功勞。”黎君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微微點了點頭。
“虛靈丹確實是好東西,你不會因著我吃了,就舍不得吧?”黎君昭又看著他問道。
“你要,便是我沒有的,我也會努力給你尋來。”墨竹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看著黎君昭,神色認真地說道。
雨越下越大,風吹的路旁的樹搖擺不定,客棧里吵吵鬧鬧的,黎君昭揉了揉被吵的頭疼,揉了揉太陽穴。
“吃好了就去休息,我先上去睡會。”黎君昭翻了個白眼,站起身就往二樓去。
“拿去。”墨竹伸手將一個白瓷小瓶遞給她。
“何物?”黎君昭歪著頭看了看,伸手接過。
“雪傷膏。”墨竹輕聲回道。
風雨初霽,陰霾盡除,此刻已是酉時除,客棧住的滿滿當當的。
客棧外一匹馬急急拉停馬韁,停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