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道今天在干什么?”
馮敬堯突然問道,他想起了橫三的下場,杜邦的事,不會也是那小子干的吧!
“老爺你是說,這事可能是陳樂道干得?”祥叔詫異道。
“那小子膽大包天,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馮敬堯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杜邦和橫三不可相提并論,真要是那小子干的,自己是該說他有魄力呢,還是說他莽撞呢?
“我馬上去問,”祥叔點了點頭,想到陳樂道的性格,他心中也有點沒底氣。
要真是陳樂道干得,那這小子做事也太胡來了。
殺杜邦,別說陳樂道,就是他們馮氏商會也不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干。
“自從這小子來了后,這上海灘是越來越熱鬧了。”馮敬堯目光幽幽,語氣里聽不出來是喜是怒。
“讓人趕緊去查,真要是他干的......”馮敬堯說到這頓了一下,心中思考著利弊。
想到在女兒房間看到的那條織得比以前給他織得漂亮許多的紅色圍脖,臉上露出幾分不自然,最后嘆了口氣。
“真要是他干的,就把水攪渾,把他留下的痕跡都給清理干凈,別讓人知道是他動的手。”
他一時還不確定這事是不是陳樂道做的,但真要是,只怕多少會留下些痕跡。想到程程,馮敬堯心里頗不是滋味。
“阿祥明白,”祥叔輕輕點頭,心中更加清楚老爺對陳樂道的滿意程度。
看來馮氏商會,以后應該是后繼有人了。
各方反應不一,馮敬堯對杜邦的意外感到有些氣憤,因為這件事沒在他的掌握之中。另一邊,麥蘭捕房,捕房內此刻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
前公董局董事在他們捕房巡捕的護送下被人打死,而護送的巡捕一個個卻是屁事沒有,就是個傻子都知道,他們這次要遭殃了。
劉哥還沒回捕房,消息是讓那個從沒給他送過禮的巡捕送回去的。想到捕房老大的暴脾氣,他就有脫下這身皮,去浪跡天涯的沖動。
“麻蛋,倒霉到家了,”劉哥垂頭喪氣,這事可咋么回去交代。
看著手槍,又看了看自己健全的胳膊腿,實在下不去手,應該還有其他辦法能蒙混...能讓上面的上司們理解自己。
相比麥蘭捕房,中央捕房這里依舊一片祥和,該摸魚摸魚,該劃水劃水。
陳翰林又背著他那桿大槍上街了,要想生活過得去,心里總得憋點氣。
陳翰林覺得自己悟了,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自己現在這狀態分明就是陳樂道所說的三十年河東,被欺少年窮的時候。
等一等,耐心一點,很快就是三十年河西,踏上云嵐宗之際!
雖然不知道陳樂道說的云嵐宗是什么意思,但陳翰林還是結合語境理會了陳樂道要表達的意思。
至于陳樂道,拿著他那本日語教材,坐在辦公桌旁學著學著就趴桌子上去了。
薛良英坐在另一邊,手里拿著本西廂記研究著,越是研讀這本書著作,他越能理解到以前那些文人的高尚情操,不拘俗雅的一面。
不過安靜沒能持續多久,很快就有小道消息從總監辦公室傳到了政治部。
“前任公董局董事杜邦被一伙人當街截殺,不僅腦門上挨了一槍,連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搶走了,兇手還不知道是誰!!”
“是嗎,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騙你你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