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出,本來淡淡的酸味頓時濃烈起來,跟司馬光砸了一個醋缸一般。
薛良英和他未婚妻的感情很好,但那位律師女士頗有些女強人的精明能干,在女紅這些針線活上的手藝卻是不怎么拿得出手。
這不是刺激人了嗎不是!!
薛良英恨恨地瞪了眼陳樂道,決定接下來一天都不跟陳樂道說話。
事實上他沒有做到,十分鐘后:
“你真是個負心漢!”
“???”
聽到薛良英這冷不丁鉆出來的一句話,陳樂道瞪大了眼睛。
這話換一個美女來說我可能還會有點成就感,但你是怎么回事??
“有了馮家大小姐,竟然還跟你那個干姐姐關系不清不楚,我鄙視你!”
薛良英鄙視地看著陳樂道,說完這話,似乎感覺自己扳回一局,嘴角浮現笑容。
當在幸福上比不過別人的時候,就跟他比人品!
這是薛良英在別人身上得到的經驗,以往他經常讓別人這樣比。
不過想到自己還有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成就在,他就更高興了,剛才的委屈一閃而逝。
......
距離陳樂道收到馮程程圍脖的日子已經過去幾天,這些天上海灘風平浪靜,沒有太大的事情發生。
陳樂道每天按時上班,嗯,不對,這個并沒有......
馮程程每天頂著自己爸爸的醋缸子織著給爸爸的圍脖,爸爸說了,要是比給陳樂道那小子的圍脖差,他就不要。真是個難以將就的老頭。
陳翰林每天依舊在街上走來走去,遇見了小偷依舊沖在最前頭去抓,只是臉上沒了天真單純的那股學生稚氣。陳樂道給他制定的磨煉計劃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用周明先和呂奉名字命名的奉先診所陳樂道已經有段日子沒去,也不知道周醫生是不是依舊在奉先診所內白嫖著。
費奧里和吉爾.勒布雷兩人都在心里算計對方,想著把對方送回法國故鄉去,吉爾等待著國內的消息傳來,費奧里則在找一個向吉爾發難的時機。
馮敬堯殺了杜邦的傳言在上海灘越傳越廣,馮先生的名字再次響徹上海灘,他的眾多臭名中混進了一個叛徒。一些等著看馮敬堯倒霉的人都在暗地悄么聲地關注著事情的發酵。
費奧里每天依舊能接到眾多催他找出兇手的電話,但已經胸有成竹的費奧里總監并不再為此心急,心情越來越好,就連頭頂的沙漠里都冒出了一兩根綠苗。
一切都有條不序地進行著,但在這看似平靜的狀態下,一道隱藏著的一波洶涌波濤卻是即將襲來。
這天早上,薩爾禮睡意朦朧還沒有起床,床頭的電話突然叮鈴鈴響了起來。
“喂,”
帶著幾分起床氣的語氣傳到電話另一頭,但對面之人沒有計較薩爾禮的語氣,而是急匆匆說道。
“薩爾禮,是我,格林。”
格林語氣中帶著焦急,聽到是格林,睡意朦朧的薩爾禮頓時清醒過來。
“格林,出什么事了嗎?”
格林是法國駐滬總領事館的副總領事,也是他的好朋友。若非有急事,肯定不會這個時間點給他打電話,而且還如此著急。
“出大事了,我剛得到消息,吉爾前段日子給國內拍了電報,附上許多證據舉報費奧里。國內早就對警務處現狀不滿,因吉爾這封電報,已經決定去除費奧里警務總監職務,召他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