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中都不相信這事這么簡單就結束,心中卻又偏偏在期待著事情就這么過去。
不僅他三人難受,他們三人手下的組員更是難受。那寫著他們污點事跡的報告可就在巡長辦公桌上呢!誰知道自己會是個什么結果。
除了三組的人,其余幾個小組的人每天都是愁眉苦臉的。
陳樂道那天說的話那幾個記者都如實給他登了報,經過兩天時間發酵,整個上海灘幾乎都知道法租界霞飛路捕房出了這檔子事。
有些人只把報紙上的話當笑話看,這些多是上了年紀,對捕房根本不抱希望的人。還有些則是抱著點興趣等著事情的后續,這類多事吃瓜群眾。
再有則是最后一批像馮敬堯那樣的有心人,暗地里關注著霞飛路捕房的情況。
“阿祥,霞飛路捕房現在是個什么情況,那小子的豪言壯語不是都登報了嗎,他弄得怎么樣了?”馮敬堯端著茶杯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輕抿一口問道。
“這幾天捕房內部在進行自查,搞得人心惶惶的,具體怎么樣還不好說。不過陳樂道的名聲在捕房內部倒是響了起來。現在不少人對他都是又敬又怕的。”想說回答道。
“那小子夸下了海口,現在不少人都盯著他呢。那小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要想把一個捕房弄干凈哪有那么容易。”馮敬堯這話聽著像是在批評,不過祥叔更多聽出的卻是幸災樂禍。
老爺這種傾向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好像是小姐那圍脖的事情之后就開始出現了。
“年輕人嘛,年輕氣盛。他要是連這點膽氣都沒有,小姐又怎么會看上他呢!”祥叔笑著道。
夜未央,陳樂道的車再次出現在這里。不過這次不是他想來,而是薛良英想來。
薛良英向來是妻管嚴物種,不知道他今天怎么會有到夜未央這里來逛逛的閑情雅致。
首先排除來照顧生意的選項:
一,他沒有錢,錢都在未婚妻那保管著。
二,夜未央的生意甚至有點忙不過來,不需要照顧。
上了二樓,陳樂道很快看到薛良英。
他手里端著一杯酒,時不時靠近嘴巴微抿一口,不過杯中的酒并沒有減少。
和陳樂道比起來,薛良英更像這個時代的異類。他不喜歡喝酒,不喜歡歌舞廳,甚至連跟美女共舞一曲的想法都沒有。
陳樂道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薛良英的外貌雖然比他差一些,但坐在那兒依舊是寒梅獨立,牢牢吸引著周圍女性的目光。
先后幾個模樣不錯的美女上前邀請他下去跳舞,都被他禮貌的拒絕了。
陳樂道在一旁看著有趣,直到薛良英似乎等得不耐煩,回頭朝樓梯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他后,陳樂道才笑著走上前去。
“我說薛大翻譯,你是不是太不解風情了點,那么多小姐請你跳支舞,你都不為所動。”
薛良英白了陳樂道一眼,要不是這家伙站在那邊看戲,說不定就不會有剛才那些事情了。
陳樂道在薛良英對面坐下,笑呵呵看著他,道:“你今天怎么想到來這兒了,怎么想通了嗎?”
陳樂道朝他擠眉弄眼,惹來薛良英一個白眼。他現在這模樣實在不像一個巡長該有的模樣。
服務員給陳樂道端來一杯酒放下后又離開。自家老板喜歡喝什么,這是屬于必須知道事情,他們都早已牢記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