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你的英語很標準。我聽赫克托說你是法國人,難以想象你居然會說這么標準流利的英語。”
幾人客氣了幾句,在雙方都有意拉近關系的情況下,兩人的關系很快由陌生變得熟悉。陳樂道不再叫他史密斯,湯姆.史密斯也不再叫陳樂道陳。
“湯姆,你退役之前會是少校。這真是令人難以想象。相比軍官,你更像一個拿紗布的軍醫。你知道,你和大多數人印象中的大兵不太一樣,不,應該說區別太大了。”陳樂道把話題轉到對方的前職業上。
軍人,還是少校。陳樂道對這個很有興趣。他相信對方也會很愿意跟他們聊這個。
“哦,對。”湯姆點了點頭。
說起這個,他臉上似乎帶著點得意,眼睛都睜大了些,露出淺褐色的瞳孔。
“不過我是在軍隊中管理后勤的。你知道的,那些呆蠢的肌肉大個子只喜歡他們的同類,所以我只能去管理后勤。”
他揮舞著雙手,說到肌肉大個子時,他雙臂大大地張開。不知為何,陳樂道這一刻竟然想到了王六。
史密斯繼續富有激情地暢說著他的軍人生涯。
“他們——那些肌肉大個——雖然嘲笑我的體格瘦弱的像只綿羊,我卻嘲笑他們像大笨牛沒腦子。那些大兵腦子里除了那該死的發達的肌肉,根本沒有半點智商。不然他們就不會被那些黑心上司忽悠著上戰場送命了。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有腦子,所以最后我成為了少校。”
說起在軍隊中的事情,湯姆.史密斯顯得興奮且自豪。能在軍中成為少校,做到那些個大個子沒能做到的事情,這是他干過的最為驕傲的事。
他此刻顯然忘了他剛才還說少校沒什么了不得的。他雙手上下揮動,眉飛色舞。
陳樂道安靜地聽他講述,嘴角始終帶著微笑,并時不時點頭表示贊同。做著一個合格聽眾應該做的事情。
聽得出來,湯姆.史密斯對他們漂亮國那套愛國主義并不放在心上。三人談論了美國的軍事、政治、經濟還有歷史。他嘴里時不時就會飚出一個蠢貨、混蛋的詞來。
很好,這很漂亮主義!陳樂道對赫克托給他介紹的這個朋友感到還不錯。
“湯姆,你到中國來是有什么事情嗎,是來旅游么?”陳樂道問。
這片土地在西方國家眼中除了落后,還有神秘和財富的代名詞。有人喜歡遠渡重洋來這里瞧瞧這里到底怎樣個神秘法,也有人打著發財的心思想來這里撈一筆。
這里的絲綢,這里的瓷器,這里的古董,在他們國家都很受那些富豪的歡迎。
聽到陳樂道這話,湯姆搖了搖頭。
“我現在是一名商人,從事商品貿易。你知道的,我曾經是一名軍人,還是一名少校。軍隊里的很多東西,在這個國家都很受歡迎。而這個國家的瓷器、古董,在美國同樣很受歡迎。
我來這里,是為了給兩個國家有需要的人送上最好的服務。”
湯姆朝兩人笑道,眼神中帶著深意。
商品貿易?
你這不就是個倒爺嗎!還是個國際倒爺!陳樂道心里想到。
“是嗎,這個生意聽起來好像很不錯,應該會很賺錢。”陳樂道笑著稱贊。
心中雖然對湯姆所說的“商品貿易”感到吐槽。但他對湯姆所說的軍隊上的東西很有興趣。
“不不不,”湯姆快速搖著頭,“亨利,我的生意可沒有你的生意賺錢。我聽和赫克托說過,你開的歌舞廳在這里生意很好,每天都有很多的顧客,很賺錢。”
他朝陳樂道豎起一只大拇指,說起這個,他眼睛似乎都亮了起來。
他言語不停地夸贊著陳樂道的夜未央歌舞廳。不過陳樂道從他的話中卻是品到了其他的意思。
這家伙好像不是來跟自己交朋友,而是沖著歌舞廳來的。
陳樂道沒有猜錯。很快,湯姆.史密斯就暴露出了他這次來結識他的真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