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邱茗就盛妝在偏殿門口由宮女扶著,若無其事的散步一遍又一遍。
直到皇上出來,邱茗熱情的迎上去。
傅景逸他對候在門口的宏公公低聲吩咐,“你守在這里,別讓人打擾了她,她睡得晚。”
宏公公忙應下這差事。
皇上那張素來冷淡的臉,今早看起來格外陽光,跟昨日滿臉陰郁在慶福宮外淋雨的樣子判若兩人。
宏公公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話,人逢喜事精神爽。
邱茗湊過去,行了個扶簪禮。
“皇上受累了,臣妾給皇上熬了參湯,皇上嘗一嘗。”
她身后的婢女低著頭端上燉盅。
傅景翊掃了一眼:“拿去御書房,朕下了早朝會喝的。”
他大步繞過邱茗時,似是覺得自己不夠禮貌,稍一停步。
“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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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從他輕手輕腳的起來,穿戴好后又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之前,早就醒過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裝睡。
昨晚她的默認,他的沖動,一切就這樣發生了。
他們從地上,到床上,清辭第一次看見這樣皇帝,掐著他肩膀的時候,他居然喘著粗氣問了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禽獸。”
而她妖嬈得笑了,“禽獸怎么了,在這時候不作為的那叫禽獸不如。”
蕭承書就是這樣的“禽獸不如”。
她感覺自己在自甘墮落的路上一去不回,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想這樣墮落。
傅景翊摸到她被淚浸濕的頭發,細細吻她的眼角。
“可惜了,我有病,只能在你面前做禽獸。所以麻煩你忍耐一下,我不能夠輕易放過你。”
他不是單方面的努力,她也盡力去迎合去沉淪。
就這樣荒唐了兩個時辰。
也在翻來覆去的折騰里,心里某一團讓她隱隱作痛的東西,慢慢消散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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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往慶福宮送來個宮女,塞在了邱茗身邊。
清辭疑惑,這要針對也該針對她,怎么會往邱茗身邊塞人呢?
直到她跟小禾一塊兒在偏殿外面清掃的時候,邱茗身邊那幾個宮女扎成了堆,沖她指指點點,她才明白過來怎么回事。
太后送來的,是曾在欣宜宮伺候過的宮女柳珠。
柳珠這一見清辭,就口不擇言。
“清辭?怎么南嬪娘娘一失寵你就沒影兒了?你不是蕭二公子的遺孀么?蕭二公子死而復生了你知道不知道?沒來接你出宮?”
邱茗扭著腰從花團后緩緩走出,輕搖團扇,笑著說:“蕭二公子都活過來了,那就不叫遺孀了,是發妻。”
“是,婢女說錯了。”
“清辭啊,”邱茗走到她面前,不可置信的打量著她,“勾引皇上情有可原,身為宮女飛上枝頭的也不算稀罕事兒,可你在蕭承書死后假情假意的嫁他,如今他活過來你卻……”
邱茗止住了話,團扇掩著嘴輕輕一笑,“真沒想到啊,你就是那個清辭,我還以為同名同姓呢。”
清辭道:“那是娘娘你眼神不好使,蕭二公子與長公主那場不了了之的婚宴上,我去了。南嬪在欣宜宮辦的生辰宴上,我也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