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會注意到一個宮女呢。”邱茗眼尾輕挑,輕蔑道,“聽聞你出自罪臣秦氏的府邸,僥幸留得一命,你把這條賤命活得這樣風光,真是有本事,不知道南嬪是不是后悔撿了你這樣一頭白眼狼?”
在旁人眼里,定是認為她在南嬪身邊,使盡渾身解數,入了皇上的眼,致使南嬪無故失寵。
鄭穎下意識的離清辭遠了一步,小禾緊挨著她。
清辭杵著掃把,淡淡一笑,“靠自己,自然是比靠家人有本事的。”
“你是說我靠哥哥才能做嬪妃的意思?!”
邱茗面色難看一滯,下一刻她巴掌就要飛過來。
清辭捏住了她細皮嫩肉的手腕。
“娘娘是要打我嗎,娘娘教訓我不要緊,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跟皇上交代呢?”
邱茗聽言,心下生了些后怕。
皇上正寵著這賤人,她怎么能在這時候動手。一耳光傷不到她,反而讓她博了皇上的憐惜,而自己更被厭惡。
清辭心平氣和的看向柳珠。
“有一點你該明白,不管我是誰,我過去是誰,現在我是皇上寵著的人,你到處宣揚我是蕭二公子的夫人,你將皇上置于何地?”
“你想讓人議論皇上染指臣妻?”
皇上留宿慶福宮,旁人理所當然的認為侍寢的是鄭婕妤。
只有慶福宮里的人和皇上才清楚,鄭穎睡在了哪兒。
清辭其實不明白,為什么皇上不下令讓慶福宮里的人管好自己的嘴。他好像并不介意有人說出去,正如他所說,哪怕蕭承書不給和離書,他也會讓她強行改嫁。
或許他早就做好對抗朝臣和流言的準備了,可是她并不想早早的看到那樣的局面。
“皇上若被朝臣置喙,他會怎么做?你這個特地跑來搬弄口舌是非的人,是否可以明哲保身?”
柳珠明顯身子一顫。
邱茗雖嫉厭清辭,可她也不敢讓皇上清譽受損。
她狠狠瞪了清辭一眼,再交代眾人。
“都管好自己的嘴,聽到沒有!”
本是要羞辱清辭的,可到頭上,她卻像在自打耳光。
邱茗氣得不行,清辭對她嘆息,“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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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邱茗那兒出來,鄭穎就不理人了。
清辭問時辰,鄭穎不說話,小禾也不說話。
問今天的點心怎么還沒送來,兩人也置若未聞,直到清辭在角落里看到被丟棄的糕點。
清辭氣笑了,“就因為我找邱茗談話了,還是我隱瞞了我在欣宜宮呆過的事?”
鄭穎坐在銅鏡前,總算開了口:“你就是宮里人,用得著借我進宮?處心積慮接近我做什么。”
“因為南嬪容不下我,”清辭說,“也因為我的夫君是尚書大人的公子,還因為我確實要留在皇上身邊,所以躲在了你的身份之下。”
“所以我成了你的遮羞布。可笑宮里宮外都以為我有多風光,懷了龍嗣,短短幾日侍寢兩回。”
清辭無從反駁。
這塊遮羞布用著還行,可明顯這塊布有她自己的想法。
“對不起。”
她道歉,鄭穎錯愕了一下,扭頭看她。
清辭說:“為了一己私欲,害你被針對被陷害,這件事我的確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