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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說餓了,卻不下館子,路邊一會兒買個南瓜餅,一會兒買兩塊甜糕。
蕭承書買了糖葫蘆喂她,清辭咬了半顆,還沒來得及把剩下的半個半顆叼進嘴里,蕭承書搶了個先吃掉了它。
他吃了還很得意。
清辭目光在他正嚼巴的嘴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走進了一間酒鋪,準備買一壇果酒。
“你喜歡山楂釀的果酒,今晚我陪你喝。”
蕭承書眸色深深,“平謙說你酒量不好,說你那天在鹿血山莊里……”
他是在清辭不辭而別之后,才從陸平謙嘴里得知,清辭的酒量差到難以直視,那天她醉得不省人事,被秀月扛走,想必就是那天……
他先前多少是不太信的,以清辭的身手,沒有人可以強迫她才對,他也不知道清辭的酒量是這樣差。
如果她是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失身,那她本身就該很痛苦,可他沒有體諒,沒有相信她的話,還傷害了她。
“是不好,”清辭放棄了買酒,她走出鋪子,眺望了下天邊漸紅的晚霞,“我們去陸家吃晚飯,還是?”
“你一直在吃,還餓?”蕭承書眉眼溫柔。
“可是你沒吃什么。”
清辭微微仰臉,蕭承書稍稍垂眸。
他們面對面看著彼此,突然的,蕭承書向她邁了一步摟住她的腰,低頭,他的臉壓了下來,柔軟的雙唇堵住了她的嘴。
清辭放大了眼睛,她整個人傻了。
四周來來往往的人陸續頓足,無數道稀奇的目光向他們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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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亥時,回到陸家門口,清辭才想起來她原先的廂房現在是蕭承書住著。
這么晚了也不好把陸平謙叫起來給她整個別的房間,于是說:“我去外面住客棧。”
“別。”
蕭承書拉了下她的手腕,又很快放開,“你睡這里,我出去住。”
清辭沒有多跟他客套,她進了屋子,反手關上了門,背輕輕靠在了門上。
只要沒習過武的人,腳步或輕或重都有聲音。
她卻沒有聽到外頭的腳步聲。
他似乎在原地站了許久,一直沒有動,沒有離開。
清辭深吸了一口氣。
直到現在,她還是會心疼蕭承書,心疼他瘦了,心疼他放不下,心疼他到了這時候,還放下自尊求她回頭。
她不敢開這扇門問他為什么不走,她怕自己舍不得。
可是。
站在他面前,與他不經意觸碰到的時候,她下意識想的是:我臟了,我不配,他會嫌棄我的吧。
當這樣的想法再三出現,她就知道,不可以了,他們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清辭站不住了,她打開門,蹲在地上的蕭承書猛地站起,臉上是被抓包的不知所措。
“我,我在考慮去哪個客棧。”
清辭沒有戳穿他,“委屈蕭二公子睡地上,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