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不是這樣,酒是她自己喝的,藥是謝菱下的,這些清辭心里也清楚,傅景翊不是做那種事的人。
可當初,她確實是向蕭承書那樣解釋的。
清辭一時失語。
傅景翊笑笑,又道:“他說,如果洞房花燭夜他沒有嫌棄你不貞,你們的孩子也該滿月了,你不可能做朕的妃子,也不會跟朕有凡凡。”
清辭張了張嘴,發不出聲來。
這是蕭承書能說出口的話?他是在羽國吞了仙丹,能無限復活才這樣作死嗎?
傅景翊繼續道:“他說,他死了你也要嫁他,這樣的感情你不會再給第二個人。”
清辭傻眼。
她該怎么解釋,當時更多的是愧疚和無法彌補的痛心而已,所以才會想做蕭承書的遺孀。
“你還親口告訴過他,做朕的女人,只是為了利用朕的手改律法,你對朕沒有絲毫情意。”
清辭要哭了。可這是發生在剛剛和蕭承書分開的時候,當時目的確實如此,可皇上也是心知肚明的不是嗎……
“他還提醒朕,在你帶著身孕跟他遠走邊境的時候,你就做出了選擇,回來不過是因為他不能接受別人的孩子,要你殺死腹中之子,你為了孩子才回到朕身邊的。”
清辭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
這這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且不說什么狗屁遠走邊境做出了選擇,誰敢叫她殺腹中之子,她首先得把那人砍死。
“景翊,我只是救他的命,根本不是做了什么選擇,他沒有叫我殺子,我回來也不是因為孩子。”
傅景翊仿佛沒聽到這話,疲憊道:“他的話朕半個字都不信,難道他的三言兩語,比得上朕身邊真實的你嗎。這些時日來朕覺得,你沒有在敷衍朕了,你是有一點喜歡朕的。”
清辭忙不迭的點頭。
喜歡的,也許不是一點,是很多。
“可是清辭,朕難道不值得你信任一次,朕告訴你了,他是苦肉計,你卻不相信他會揮刀自宮。”
“……”
“是,他怎么會自宮,八成是朕控制不住情緒閹了他,所以你還在懷疑朕那番話幾句真幾句假。”
清辭腦子里一片混亂,她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去考慮這件事了。
她覺得傅景翊沒有騙她。
可是也覺得蕭承書不會揮刀自宮的。
傅景翊苦笑,“追逐一個人,也會有追累的時候。”
他伸手,拔出她發間一支步搖,換個他覺得更合適的角度插好。
他的余光,又瞥見她手里的布老虎,她還牢牢握著不放。
“清辭,朕累了。”
清辭還在想他是什么意思,他已經走了,宏公公對她嘆了口氣,緊隨皇上而去。
小舞在清辭身后,也深深嘆了口氣。
清辭望著傅景翊消失的方向,對小舞說:“我是想好好跟他在一起的,你信嗎。”
小舞道:“反正我就只看到你對蕭承書舍不得了。皇上是你夫君啊,蕭承書還敢偷摸進宮想見你,皇上殺了他都不為過,可你對蕭承書袒護到底,你讓皇上怎么想?”
清辭納悶道:“我沒有舍不得蕭承書,可我做不到看他去死啊。”
小舞一聲接著一聲止不住嘆息。
“那你好好哄吧,皇上還是很容易哄好的。”
清辭也這樣認為,皇上確實好哄,上回她把蕭承書救出去在外那么多天,回來喂他吃個糕點,他立刻就破防了。
嗯,得好好哄他。
“小舞,你去幫我看看凡凡,我去找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