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勸過,有了身孕就別來當差了,秀月卻覺得自己毫無問題。
宮里太平得很,她只需要在皇上附近站站就能拿豐厚的月俸,她怎么可能不干?
何況自從她有孕后,到處有人給她搬椅子,走哪兒坐哪兒。
這門差事,是越來越輕松了。
回家時,聽到崔寬正在呵斥幾個下人,讓管住自己的嘴。
“跟她們有什么好生氣的,閑著時候還不讓她們聊著玩了啊?”
八成就是下人閑談時候口無遮攔了,秀月都聽到好幾回她們在那兒聊,說她配不上崔大人。
崔寬被突然回家的她怔了怔,很快神色如常,“該管還是得管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秀月對那幾個跪在地上的下人說:“記住啊,管住自己的嘴。”
然后挽住崔寬的胳膊,黏著他,“告訴你個秘密。”
崔寬揮手讓下人散去,溫聲問:“什么秘密?”
秀月仰起臉,崔寬就把耳朵送到她嘴邊。
“貴妃有孕了。”
秀月小聲說:“這兩天我發現皇上特別高興,沒事就跟太醫說東說西,貴妃走哪兒他都要扶著。我看,肯定是懷孕了。”
崔寬笑著說:“太子都四歲了,這二皇子來得挺晚。”
“貴妃盡吃辣了,這回八成是個公主,她懷太子那時候是吃酸的。”
秀月嘴快,說完才意識到不對勁,面對崔寬困惑的眼神,她又說:“皇后懷太子那會兒是吃酸的。”
崔寬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只說:“你最好別去當差了,等生下孩子再去不遲,就算御前有人頂替了你,我也養得起你。”
秀月摸摸還未隆起的肚子,搖搖頭,“不行,我不要呆在家里。”
崔寬立馬就放棄勸她了,攬著她回屋去,“今天聽人說,有人在城中看到了貴妃和玉公主,貴妃既然有了身孕,怎么能出宮呢?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秀月不以為然。
“貴妃沒事的,她不需要人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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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一聽鸞冰玉說邀她出宮,她立馬就答應了。
金陵城的大街逛了一圈,鸞冰玉的目光就一直在那些攤販上,壓根不看看身邊路過的無數美男。
她看到啥買啥,不管吃的用的,到最后婢女的手上都塞不下了。
清辭提醒了一嘴,“咱們是不是該去看看男人?”
鸞冰玉驚喜道:“你也喜歡看男人?”
“……嗯。”
“那咱就去,”鸞冰玉得意洋洋的說,“我們北濱有個伶人館,那里頭的男人絕了,跳起舞腰比女人的還柔。”
“男人也會跳舞?”
祁元的國風之下斷沒有這種場面,縱使昔日錦華長公主的面首,也都是清清白白的讀書人。
“那可不,”鸞冰玉道,“你們祁元的男人一點兒都不有趣,一個個死板死板的。皇上長得是不錯,可他這人不好相處,很古怪,沉悶又殘暴,還壞。他都不舉,還真當我稀罕他呢。”
清辭嘴角別扭得撇了撇。
她不喜歡聽人說傅景翊壞話,可她又不想反駁。
干嘛要反駁呢,把傅景翊夸上天然后愉快分享男人?
她也不傻,附和說:“就是。”
鸞冰玉握住清辭的手,同情萬分,“我就知道他對你也不好,還有臉說摯愛貴妃,非你不可,非你不可太子是怎么來的?他都沒封你做皇后,這是哪門子的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