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崇解釋道:“我們在打球,她擅自跑進來攪亂局勢,頭發甩到了我臉上,我就想提醒一下她。”
鸞冰玉斜睨著他,“揪我頭發是小事,你們說我北濱是犄角旮旯里的小國,還說我們北邊小國的女子生的好看,千里迢迢過來都是供人消遣的。”
當她反諷祁元男子長得丑時,劉明崇便說了一句話:你們這些女的長得好看又如何,來祁元國不就是供我們消遣的?你上這兒來,不就是指望著我們中有人看上你?
他不僅這樣說,還伸手去摸她的下巴,這才致使鸞冰玉怒火中燒。
她本就是母國送給皇上的禮物,這事她自己心中就有芥蒂,被這樣說出口,自然惱羞成怒,恨不能跟劉明崇拼個你死我活。
清辭聽到鸞冰玉這話,心里便生起了一股嫌惡。這群世家子弟,這樣膚淺下流?
傅景翊蹙眉道:“劉明崇,外邦人無論男女,無論身份,來祁元便是客,太傅沒有教過你待客之道?”
劉明崇頭深深垂在地上,“臣知錯。”
“太傅教子不善,何以率為臣先。辭去職務,把兒子教明白了再入朝為官。”
劉明崇對這處罰難以置信,“皇上,臣只是一時口快,臣差點也被玉公主打死……”
傅景翊不予置理,擺了擺手,“拖下去。”
鸞冰玉沒想到皇上罰的這樣重,這處罰直接牽連到他爹,鸞冰玉很懷疑這劉太傅是不是不得圣心,借口除了呢。
“不僅是劉明崇,還有禹親……”
“公主不妨再思量思量,”傅景翊淡淡道,“朕覺得處罰夠重了,公主覺得呢?”
鸞冰玉頓時滯聲,頓了一會兒,道:“陛下敬重我北濱,我代北濱百姓謝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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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晚膳的時候,清辭忍不住問:
“這樣會不會太重了?讓人覺得皇上有失公允?”
“欺辱北濱公主事小,蔑視北邊列國事大。劉明崇一句話,得罪了北邊所有國家。這事不嚴加處置,只怕這種自恃大國而瞧不起外邦人的風氣會越來越惡劣。”
傅景翊不讓她用傷手拿筷子,親手喂給她吃,一邊喂,一邊說:“羽國以武立國,能人異士數不勝數,原是不可小覷的國邦,卻太過目中無人,還縱容司覃然在我朝肆意妄為,也未曾善待羽國百姓,對周邊列國也是不放在眼里,久積民怨,不得人心。”
不管什么菜,他都只喂一口,哪怕清辭的目光里有再多渴望,他都不縱容她多吃一點。
提到司覃然,清辭又想起那一遭過往,受傷的手不受控制的握緊,劇痛頃刻肆延。
傅景翊見她眉頭皺了下,看著她問:“當初你的失蹤,跟司覃然有關對嗎?”
清辭點了下頭,可其中的事她不想細說,也不想細想。
“別說這個了。”
傅景翊立刻止住嘴,回到那個話題上,“在羽國的戰事上能這樣順利,離不開羽國周邊幾個國邦的協助。劉明崇等人的言論在外邦看來,就代表祁元朝的態度,必須嚴懲以儆效尤,我們不能走羽國的老路。”
能把羽國打得節節敗退,落在外邦眼里祁元確實強大,可如今的祁元遍地婦孺,缺了多少男丁,為安撫這些失了主心骨的小家以及戰事上的損耗,又掏了多大的財力。
羽國這一戰是孤注一擲。
正因如此,當初羽國的降書才那樣重要。
清辭點點頭,“你是對的,只是這樣一來,那群人鸞冰玉一個也看不上了。”
“那是她的事,”傅景翊說,“她知曉厲害關系,總會把自己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