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也只有父皇疼我,你從來沒有疼過我。”
清辭心里好像有一把鈍刀在割。
她沒有疼過他嗎?
太子奶兇奶兇地說:“我不會讓你生下這個孩子跟我搶父皇的,你如果執意要生,就別怪我害你了!”
清辭蹙緊眉頭,“你要怎樣害我?”
太子從衣襟里抽出一把匕首,拔出刀鞘,猛地扎向他自己的胳膊。
清辭動作極快的拽住了他的手,讓利刃在他手臂前生生頓住。
“傅云從!”
她咬著牙喊他的大名,“你以為扎傷自己就能栽贓給我?你至今不懂一點,我是你娘親,你父皇絕不會信我傷害你。”
他已經懂得再三通過傷害自己來陷害她。
可是他畢竟還小,仍不懂生身母親是什么概念。
母親是愿意用血肉換他平安健康的人,是可以用生命守護他的人。
而他只知父親的寵,不知母親的愛。
清辭跟他僵持著,肚子一陣陣的絞緊,抽痛,她身子不受控制的下落,到最后幾乎是跪在了他面前。
她滿面的淚,跟他商量著說:“你容下這個弟弟妹妹,以后我再也不生了,你不會有別的弟弟妹妹了。凡凡,好不好。”
太子抿著唇看她跪在了面前,她臉色很不好,額邊的汗珠大顆大顆淌下來,唇色發白,雙眼在拼命支撐著不合上。
就這樣,她還緊緊抓著他持匕首的手,牢牢不放。
“你怎么了?”
太子也有些慌了,“你別裝,我什么都沒對你做。”
過一會兒,見她臉色越來越蒼白,身子越來越疲軟,太子才松了手,匕首落在地上發出哐鐺的聲音。
他跑出來。
“太醫!太醫!救救我母后!”
清辭蜷在地上,咬牙忍受著越發頻繁的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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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翊尚在朝議,得到消息提前散了早朝,急匆匆趕去鳳鸞宮。
清辭已經在產房里頭,他被照例攔在外頭。
太子在鳳鸞宮內設的產房門口,低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不敢抬頭看父皇一眼。
傅景翊沉聲問:“你怎么在這里?”
父皇雖然寵,可太子做錯事的時候,也見過父皇很兇的樣子。兇起來,只消一個眼神,他就會害怕了。
尤其事關母后和那個孩子,太子更加覺得這回父皇是不會輕饒他了。
他害怕,可又不想認錯,倔強道:“我只是來看看母后的,母后看見我就不高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傅景翊被氣得肝疼。
她看到凡凡就不高興,這話他說什么也不可能相信。
“跪下!”
太子小嘴一扁,老老實實跪了下來。
傅景翊道:“你真應該進去看看,你娘當年是如何生下的你。傅云從,你不做人子,更遑論堪負這天下,再有下次,朕廢了你太子之位。”
他也是氣急了,才會在這數位宮人面前說出這樣的重話。
小時候會為了爭奪父愛母愛,算計排擠自己的兄弟姐妹,長大后也會為了權利不擇手段,心狠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