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輕了。”
傅景翊明顯感受到,她越來越瘦了,本來也就不胖,懷孕也沒胖過,她生完孩子卻急著把肚子瘦下來,使勁的減餐素食虧待自己。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孩子不省心,凡凡被他威脅一通后收斂不少,卻也算不上識相,清辭一顆心就總在孩子身上放不下,難免日漸消瘦。
他深吸了口氣,“一個孩子就讓你愁成這樣,綿綿也快到選夫婿的年紀,萬一不太如意你又得……”
“呸,烏鴉嘴。”清辭一下子不高興了,“咱們綿綿他日要是哭著回來,那狗駙馬的爹娘就得給兒子哭墳。”
傅景翊瞧著她滿眼的兇狠,儼然恨上了那個還不存在的負心漢。
不過他覺得,綿綿是沒那么好欺負的,那孩子從小性子就有點兒蠻橫,她不欺負婆家就算她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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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琴給李月皎講了她的故事。
她就是個十里外鎮上一大戶人家的粗使丫頭,被送給了雇主的朋友劉鐵鑄。
劉鐵鑄做點黑心生意,還算富足,也是遠近出名的老色鬼,家里妾室多的要命,還到處搜羅美人。
家里女人多,下崽的卻沒幾個,難得生下來的要么是女娃,要么夭折。
風琴無意間發現,那都是大娘子在做祟,她也是個一根筋,無憑無據的就跑去劉鐵鑄那里告發,結果啥好處也沒撈著,反而因為誣告大娘子被狠狠打了一頓。
大夫說她懷的孩子是女娃之相,劉鐵鑄便也不在意大娘子怎樣將她毒打。
這一頓打也是把她打醒了,再呆在陸家,早晚是一尸兩命的下場,她連夜出場暈在山上,被人救了來。
早前劉鐵鑄壓根不在意她跑哪里去了,也沒派人找。
如今大概是從哪里得了風聲,知道她在這兒生了個男娃,自然是風風火火的找來了。
李月皎聽得心悸,“今日暫且把他唬弄過去了,等他緩過神來,估計還得來找的,你趁早跑吧。”
阮風琴握住她的手,“一塊兒跑。”
李月皎點頭。
她把孩子放一邊,抓緊收拾東西。
阮風琴收拾得快,背著包袱抱孩子過來時,外頭又吵了起來。
劉鐵鑄回來得很快,這次手揣著阮風琴的畫像,堅持她就在這里,在外頭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搜羅。
李月皎不收拾了,把自己的孩子也放在她懷里。
她騙了劉鐵鑄,這回抓到她估計不會放過她,也不會輕饒她的孩子。
如果一塊兒跑,人很快就會追上來。
可她如果能站出去,也能拖會兒時間,風琴八成能順利跑到密洞里去。
“你快跑。”
“快!”
阮風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懷里的孩子有哭的架勢,她不能再猶豫了。從另一邊窗口爬出去撒腿就跑。
李月皎深吸一口氣,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劉鐵鑄看到她,一雙粗狂的眼睛瞇了瞇,招呼兩個小弟過來。
“小娘子,你說啥?”
李月皎笑笑,還是說:“爺,我叫阮風琴吶。”
劉鐵鑄這回看清了她的容顏。
一大早來時,她剛從被窩里起來,頭發還是散亂著,就著睡了一夜的衣服皺巴巴,兩只眼睛也是腫的,況且天氣未亮,劉鐵鑄就沒發現面前站了個大美人兒。
如今這一看,她的容顏可算得上精致,縱使悅女無數的他也是眼前一亮,海藻般的長發松散在肩上,別有一番風情。
李月皎本來沒胸,這會兒正是喂奶的時候,就顯得前凸后翹,身材玲瓏有致。
劉鐵鑄頓時忘了他是來找阮風琴的,目光都變得不懷好意起來。
“那就沒錯了,阮風琴正是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