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草率?
我捏著手指說:“要不我嫁給你吧?”
崔佑啟一愣,隨后皺了下眉頭。
我明白了,他雖然好心幫我又救我,可真沒想娶我。
“啊我說笑的,我們想想別的法子。”
我故作輕松,說話聲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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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有辦法。
皇上允我回東樓國,不必留在金陵城了。
這個恩典,我承受得淚流滿面。
這不是于我一人的恩典,也是給東樓國的尊嚴。
我這一走,東樓就成了周邊唯一不必獻質子的國,祈元如此例外的善待,今后東樓國在列國眼里,某種意義上,便更會被重視一些。
我七歲來到祈元,如今我十六歲,在這里呆了整整九年。
如今總算能離開了。
我在驛館里其他質子們艷羨的目光下,帶著隨從一步步踏出去,陽光灑在身上都格外溫暖了一些。
崔佑啟來送我。
我真心實意的向他行了大禮。
先前滿腦子想著都是嫁給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回故國。
顯然,他和東樓國,我更愛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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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是舍不得他的。
以至于我回到東樓國狂歡了一個月之后,才后知后覺的害了相思病。
茶不思飯不想,就想男人。
這會兒我居然覺得,東樓國的男人,都沒有崔佑啟香。
“公主,你有沒有覺得,崔公子是喜歡你的呢?”
我的丫頭固執的認為崔佑啟喜歡我。
我覺得她傻。
喜歡我,就不會讓我回東樓了,直接在金陵城里娶了我,不香嗎?
他只是心善。
才不忍我出糗,不忍我被二公主針對,也不忍我遠離故鄉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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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之后,我偷偷去了一趟金陵城。
主要是二公主已經嫁了人,我才敢重新踏進這個地方。
崔佑啟一直沒成親。
我爬了崔府的墻,撲通摔在他面前。
崔府的下人們迅速的圍攏了來,差點把我給刺死。
幸好崔佑啟特別及時的制止他們。
他蹲下來向我伸出的手……
我的天,我馬上要跟他牽手了!
結果……
他沒有扶我,只是扶起了被我壓到的一棵樹苗。
他小心翼翼的把樹苗扶正,把土按實了,而后皺著眉有點不高興的問我:“嫣公主,你不走正門,意欲何為?”
我這才發現他身旁有鐵掀,還有別的待種的樹苗。
看來我掉下來之前,他在院子里栽樹?
我很興奮的說:“你認出我了啊?我們都五年沒有見了,你還記得我啊?”
他有點無奈。
“嫣公主,我們不算不熟。”
我拍拍屁股站起來,點頭如小雞啄米,“對呀對呀,我們很熟。”
他心疼的看著我腳底下兩顆徹底被壓斷的小樹苗,嘆了口氣。
我趕緊很識趣的查看了下慘況。
“還行還行,這種苗斷了還能活的,它生命力很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