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開車,張奇坐在副駕駛,周寧寧和張成鑫坐在后座,一行四人,正在開往滬上,去齊老板那家服裝廠的路上。
張成鑫最終還是答應去看看,因為聽了齊老板的遭遇,興許是,有點于心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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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老板異常熱情,看的出來,今天的她特意打扮了下,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衣服也穿的比較正式精致。
齊老板身著紫色絲絨長裙,一頭烏黑濃密的短卷發,脖子上配著珍珠項鏈,這么冷的天,也沒有穿外套,踩著高跟鞋,在寒風中微笑翹望著。
若不是她手臂上別著黑紗,還以為,她說他丈夫去世了,是假話呢!
周寧寧一下車,看到這樣的齊老板,頓時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一個女人,剛剛失去丈夫沒多久,被迫承擔起丈夫留下的責任,在面臨合作商一個接著一個停止合作的噩耗中,突然有人要給她生意做,她該是多么的彷徨無助,多么的小心翼翼。
所以,哪怕寒風刺骨的吹,她也沒有在絲絨長裙外,套上一件外套,她逼迫自己用最好的面貌,迎接他們工廠,最后的希望!
“周總?你是周總吧,沒想到你這么年輕。”
齊老板身后跟著兩位穿著西裝的中年人,該是工廠的員工,三人看到黑色的車子停在他們工廠門口,從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下來兩個青年,拉開后座的車門,迎出來了一位年輕的女孩,還有一位年輕的男子,便立即上前打招呼了。
“您好齊老板,我是跟您通過電話的周寧寧,這位是我的合伙人張成鑫先生。”
“張總,你好你好,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你們Z的廣告,只知道是兩位年輕人合開的服裝公司,真沒想到,你們居然這么年輕,真是年少有為啊。”
齊老板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看不出悲傷,也看不出不悲傷。
齊老板說過,她是個什么都不懂的老板,因此合作商才會一個個的離開,想來在她丈夫在世的時候,她只是一個無憂無慮的老板娘。
一個被迫成長的人,哪怕她在笑,你也能從中體會到她的不容易。
“齊老板謬贊了,外面太冷了,不如我們到您辦公室去詳談吧。”
“好好好,那我們進去聊。”
齊老板露在外面的手已經凍的通紅,她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連捂手都不敢,當然,禮節,也不是非要握手才行,該有的禮貌,她并未缺失。
齊老板的辦公室,就是她丈夫的辦公室,辦公室的一切,都特別的男性化,也就是辦公桌上,多了一只紫色的茶杯。
要來到其老板的辦公室,就要穿過整個車間,上來的時候,車間里的員工都在看他們,想來,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有客人要上門的。
車間里的員工還在工作,不過看得出來,他們的工作量不多,因為工位旁,沒有堆積如山的布料和服裝部件。
齊老板的工廠很大,工廠有上下三層,他們走過的三層的車間,足有十條生產線。
光一層就有十條生產線,這家工廠,絕對符合他們想要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