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溶丞相趕走了所有守靈的外人。
留在靈堂里的還有溶毅的祖母,也就是太后的庶妹蘇婳。
已退休的祖父,提督將軍溶連。
大哥溶丞在邊關,一時半會趕不到。
隨溶毅一起經商的二哥溶爵,也在傍晚的時候趕回來了,所有人都無法接受溶毅已死的事實。
靈堂里一片死寂,每個人的臉上都無精打采。
溶丞相:“娘,皇上白日派人過來了,讓今晚就下葬了毅兒。”
蘇婳一拍桌子,“太過分了,白天不是答應等丞兒回來再下葬嗎?”
溶憲:“丞兒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皇上說,欽天監算過了,今夜子時就是最好的時間,不尊就是抗旨不從。”
蘇婳:“狗屁,狗皇帝明明就是擔憂毅兒的死引起民憤。”
蘇婳說得很對,溶家人卻不得不從。
厲嘉仁回宮后,擔憂流言四起,連夜決定下葬溶毅。
畢竟他回宮的路上就聽到有人嚼舌根,說是因為他要搶走溶家的財富才逼得溶三公子自殺。
百姓是一個國家的基礎,厲嘉仁不想讓人指著鼻子罵。
溶家人沒有辦法,一番商議下來,還是子時準時發喪。
正是皇城宵禁的時間,不許奏樂,不許啼哭。
溶毅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下葬了。
說是痛心疾首的厲嘉仁從頭到尾沒有來看一眼。
丞相府籠罩在一片悲傷之中,溶憲一蹶不振,不再上朝。
三天后。
皇宮,御書房。
厲嘉仁目光灼灼,看著跪地的黑衣人:“如何?”
“回皇上的話,屬下挖開了墳墓,的確是溶三公子,天氣越漸炎熱,尸體已有腐爛的氣味。”
厲嘉仁瞇著眼,他還是覺得溶毅死得太荒唐了。
厲嘉仁:“后事處理好了嗎?”
“皇上放心,屬下已經讓人把墳墓恢復如初,不會有人發現墳墓被挖開過。”
厲嘉仁:“那就好,退下吧。”
如此他就放心了,不管溶毅是怎么死的,只要不引起民憤。
黑衣人退下后,厲嘉仁又喊來了邢錦森。
邢錦森頂著兩只熊貓眼強打著精神:“皇上,有何吩咐?”
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厲嘉仁:“你準備一下,明日一早將軍餉送到軍營,分配下去,務必保證糧草供應。”
邢錦森:“是。”
隔天天一亮,邢錦森就帶著從溶家得來的銀兩,和整整幾十車的金銀珠寶上路了。
八十萬大軍出發一月有余,進度很慢,又是分幾個方向。
邢錦森得把這批銀兩分配到清遠鎮下一座城的駐軍營地里,再運往各方向補給軍用。
不知為何,越是接近清遠鎮,邢錦森的心就越不安。
回頭看了眼長長的隊伍,這其中不止溶家的財產。
還有大半個國庫的銀兩都在這里了。
厲嘉仁對洛唯依等人誓必要誅殺,也還需要八十萬大軍的聲威壓制住起義軍。
所以這批銀兩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護送的侍衛也達到了萬人之多。
“前方就是嘉林峽谷了,大家都仔細著點,提高警惕,軍餉若是出事,咱們一個都別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