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次過來的重點是想辦法治療老嚴。
不過人醫院也不可能隨便讓你上手,特別是這種情況,萬一出點啥事兒,誰來擔這個責任?
在他們來之前,秦晟就在跑這件事,還有老嚴的家里人,也必須征求他直系血親的同意。
老嚴在他家是最小的孩子,上面一個哥哥兩個姐姐。兄姐都成家了,條件也不是太好。當初老嚴出事兒,他媽媽承受不住打擊,年尾那陣就因病過世,現在老嚴的父親跟著大哥住,身體也不是太好。
為了這事兒,秦晟去找過老嚴的哥哥和爸爸,他哥啥話都沒說,只問了一句,要是沒救回來,人沒了,給不給撫恤金。
秦晟當時心里就很哽,但是沒辦法,看著這家人的條件,他只能沉默點頭。
拿到簽字蓋手印的文件離開時,老嚴的爸爸追了出來,硬要送他們走一截路。
“崽啊,別怪他大哥。他大哥家里也不好過,當初伢子出事兒,他媽媽就病倒了,從頭到尾都是他哥和嫂子在管,治病也是該掏錢就掏錢,一個不字都沒有。我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常年吃藥,家里開銷也大,還有倆孩子要管。”
老人說著就抹了眼淚:“要是,要人沒了,你們把他送回來,我在東山頭上都把地方選好了,就跟我埋一塊兒。”
秦晟也紅了眼睛,強忍著沒有流淚。旁邊跟著出來的小武,本來心里還有怨氣,這會兒也低下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我知道,你們也是好意,就這么著吧。”
車子漸行漸遠,老人站在坡頭看他們離開的身影單薄到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到。
就在快要看不到的時候,老人后面跑過來一個半大孩子,環住了他的肩膀,扶著他往回走。
“其實,其實嚴團家里人還是挺好的。”小武哽咽著說了這么一句。
秦晟啥都沒說,只捏緊了手里攥著的那份沉甸甸的簽字文件。
“姐,你,有把握嗎?”
秦曉在整理針盒。藥丸提前就送到醫院做檢驗去了,不可能讓病人服用來歷不明的東西。
這件事要不是有研究所在背后證明,這邊醫院是絕對不可能答應他們的行為的。
就算現在答應了,醫院那邊也是拍了專家教授到場,并且全程攝像。
這一起病例,被提交上去,作為特殊案例對待,以后的治療檔案也是要歸檔封存至少二十年的。
秦曉之前還挺忐忑,等真正到了醫院里,看到病床上躺著的枯瘦如柴的人后,整個心反而沉淀了下來。
姣姣跟黑辰昀非要跟著一起來醫院,但兩小只不被允許進入診室,只能在外面的病人家屬休息區等待結果。
在秦曉進去后沒多久,秦姣摸了摸手腕上像個黑色木頭鐲子一樣的小角角。
“去吧,幫姑姑救人。”
小角角從秦姣的手腕下滑到地上,慢慢的,身形變淡,最后不可見。
黑小辰一直守在她旁邊,一雙大眼睛警惕的掃視四周。
有小黑蛇褪下來的角做指引,它很快就找到了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