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護士換藥，秦晟已經把褲子換成了直筒闊腿的病員服，褲腿一撩起來，傷痕累累的小腿就這么出現在秦姣眼里。
那些傷痕不是這一次留下的，看上去顏色有深有淺，有的已經淡得只剩下一條線了，還有的泛著烏黑色澤，如蜈蚣般猙獰的趴在腿上。
“疼嗎？”秦姣的小嗓門都開始發顫了，伸出小手，她輕輕的碰了一下最大的那條傷口，生怕把爸爸弄痛了。
“傻丫頭，這傷看上去嚴重，其實早就好了。我這次受傷也就是腿骨骨裂了，連皮都沒怎么破。”
說是沒破皮，但又青又紫邊緣還在紅腫的傷處也挺怵目驚心的。因為外傷的緣故，暫時還沒有給上石膏固定，當然也有因為只是骨裂沒有骨折的因素。
“為什么還這么腫？”秦姣眼眶都紅了，抬頭問爺爺，聲音委委屈屈，“不是有那種噴的藥，可以消腫的嗎？”
“不一樣，你爸爸這傷需要點時間才能養好。”
秦老頭心里也著急，但還得先哄著乖孫女。
秦姣抿嘴想了想：“我去找壯壯哥哥，他回來了嗎？”
“他在倉庫那邊，這次需要他負責登記統計帶回來的物資。”
秦姣一聽，也顧不得跟爸爸和爺爺解釋，跳下凳子就往門外沖。
秦晟一著急，猛的坐起來，被秦老頭一巴掌拍回去躺下。
“你這什么樣你自己不清楚？還亂來，是不是不想要你這腿了？”
被老爹罵了幾句，秦晟也沒氣惱：“爸，我這里沒啥，你看看姣姣去，她找壯壯干嘛呢？別耽誤人工作了。壯壯這次表現很好，要是順利，以后就可以正式入職研究所，當個小隊長什么的。他前途好，可別讓姣姣去打攪他，給人落下個不好的印象。”
“姣姣心里有數，你別東想西想的。”秦老頭對孫女的濾鏡十米厚，“趁著這幾天你不能動，好好想想你跟繡兒之間的事情吧。”
一提到兒媳婦，連秦老頭都忍不住嘆氣：“繡兒這兩年變化太大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跟你大舅哥好好聊一聊，看能不能挽回，真要不行，該放手就放手，人繡兒還年輕，再找一個也不賴。”
秦晟沒吭聲，也沒點頭，摳著手垂眼發呆，也不知道把老爹的話聽進去沒有。
秦老頭絮絮叨叨說了幾句，沒多會兒，蘇素拎著東西過來了。
“我聽說小晟受傷了，讓大嫂幫忙收了幾件換洗衣服過來。你這傷要緊不？要不讓壯壯守著你吧。”
“沒事兒，嫂子您坐。”秦晟動了動，笑道，“我就是不小心撞傷了骨頭，沒多大問題，養幾天就好了。壯壯事情多，讓他忙工作去，我這邊也不需要人干守著。”
看了一眼傷勢，沒看出什么來，但沒斷沒大范圍破損外傷，蘇素很自然的就相信了秦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