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下來吃飯,趴上面干啥。”任瑧朝姣姣招手,“快點,吃完我帶你去個地方。”
等到幾人到了任瑧說的地方,已經快中午十一點了。
老大的一片園林,中間掩映幾棟紅瓦白墻的小樓。零星安置在花園里的石桌石椅造型皆不相同。好多老頭老太太圍坐在一起,聊天唱歌吹拉彈唱都有。
“這是療養院,部級的。你金爸的大伯就在這里住。”任瑧單手撐在車窗門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姣姣,“等會兒見了老頭兒你怎么叫人知道不?”
“那不該叫金爺爺?”姣姣茫然的看了任瑧一眼,“不是嗎?”
任瑧沒有答話,眉頭挑了挑,噙著一抹笑。
又開了一會兒,車拐進一棟三層小樓所在的小路,停下后幫忙把東西從車上拎下去,又開著車出去了。
跟他們一起來的鹿汎去摁門鈴,姣姣好奇的四下張望。
開門的是個中年女人,躺著梨花頭,瘦削的臉上沒有啥表情,看了任瑧一眼,直接讓開門。
“任媽媽,她是在白你?”
從姣姣的角度看過去,那女人翻眼皮的動作絲毫沒有掩飾。
“可不是,她氣我得很,可又拿我沒辦法。”任瑧最喜歡這種‘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表情,值得多吃一碗飯。
進去之后是個層高大約三米五的挑高大廳,錯層式的結構。一位白發老人帶著老花鏡靠在沙發上看報紙,廚房里兩個阿姨在忙碌做飯。
女人走過去,低聲:“爸,小任過來看你了。”
別以為人家聽不出,她在說“小任”的時候,音調有些變化,聽上去就像是在說“小人”一樣。
對于這女人的小心思任瑧都懶得搭理,可姣姣不一樣,她扯了扯任瑧的衣袖,以一種足夠小聲,卻又能保證讓別人聽見的聲音問到:“那個大媽是不是在罵你啊?你得罪她了嗎,又翻白眼又罵你小人的。”
聽到姣姣的話,女人臉色數番變化,最后只能低下頭走到一旁,隱晦的瞪了姣姣一眼。
“別管她,人不招妒是庸才。她也就只能這樣紓解一下自己了。”任瑧聲音也是不大不小,臉上還帶著笑容,連眼角余光都懶得給那女人一個。
姣姣跟著她走過去,看到白發老人也在觀察她。
對方給人一種很嚴肅的感覺,甚至稱得上嚴厲了,至少看向她的目光就有些不悅。不知道是因為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還是有別的原因。
姣姣從小就是個拗脾氣,跟她媽都能置氣,更別說其他人了。這人是金爸的大伯又不是金爸的爸爸,在姣姣單純的心眼里,也就一親戚,跟黑小辰的爺爺是一種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