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祁修然的辦法確實奏效,十分鐘后,火苗徹底被撲滅,只剩下幾縷白煙在繚繞,現場一片狼藉。
溫顏放下了酸痛的手,沒有了掩蓋,兩人都露出了鼻翼和唇邊一小片區域的白,其他地方全被熏的黑乎乎的,像極了兩只大黑熊。
雖然在這種情況下,笑出聲來確實是很不應該,但是溫顏看著他滑稽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露出了一口潔白的小貝齒。
祁修然回望著她,半響才挪開視線,側身的動作掩蓋了他眼底的笑意。
鍋燒的黑不溜秋的,也不能繼續做飯了。
溫顏從廚房里找了一條生的黃瓜,掰折,將面積多的一節遞給坐在門口休息的男人。
她在他的旁邊坐下。
空氣中還彌漫著燒焦的味道,夜幕降臨,頭頂上的小白熾燈亮著。
溫顏離他很近,能清楚看到他的羽睫纖長,在眼下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今天的那碗粥被溫顏喝了,想必他現在肯定很餓,拿著青瓜就這樣啃起來。
溫顏用手肘推了推他的手臂,聲音清脆的宛如一只啼囀的小黃鶯,“你說,在沒有失憶之前,我們兩個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會一起掉進河里?”
以她的目測來看,自己和他年紀應該相仿。
該不會是哥哥和妹妹吧?
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有種由心底而來的熟悉感,是一種難以言喻,又無法割舍的感覺,生根在心底。
祁修然勾了勾唇,清甜的黃瓜在嘴里咔嚓咔嚓的咬著,沒來由的讓人感覺有種痞帥痞帥的意味。
“說不定是你因為知道自己長得丑,想不開要跳河,我心地善良想要救你,然后都被水沖走了吧。”
瞧這人戲加的,都自己腦補了一出英雄救美了。
電視劇沒你這腦洞我都不看!
原本在溫顏眼底還有一絲帥哥濾鏡的某人徹底的崩裂,有絲后悔自己剛才手欠,將多的那節黃瓜給他。
就應該干脆就讓他餓死算了。
溫顏的記仇小本本上又添了幾筆,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她側頭,“你都不記得自己名字了,那我要怎么稱呼你,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我沒意見。”
溫顏:“……”就不能指望他這嘴里說出一句正常話。
“既然都想不起來,那我就給你取一個新名字吧。”
天上的星星閃亮,時不時有些流星劃過,任何障礙物的視線里,整片天幕美得不像話,頭頂上的一輪彎月,安靜的發著光。
溫顏沉吟了下,就在祁修然以為她詩性大發,要說出什么驚天動人的名字時。
“要不我還是叫你狗子吧。”
“……”
溫顏頗為認真的點了點頭,覺得這個稱呼挺順口的,瞥向旁邊的時候,某人的視線幾乎想要將她戳出幾個窟窿來。
這眼神怪可怕的。
溫顏隨地撿起了一個小樹枝,在地上寫了一個狗字,還畫了一個Q版的小狗圖案。
她的眼睛比北極星還要亮幾分,浩瀚的天穹仿佛瞬間成了她的背景板,祁修然有一刻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