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這個名字啊?”
祁修然到了嘴邊的呵斥有些無力起來,最后只輕輕的說:“隨便你。”
溫顏滿足的點了點頭,眉眼彎彎。
祁修然倏然站起身來,將曬干的白襯衫套回身上。
少了人做伴的溫顏,環視了這黑漆漆的周圍,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跟著他進了屋,將門反鎖。
祁修然坐到了他的小席子上,泡的那壺茶已經涼透。
溫顏翻身上床,拉過單薄的被子蓋到身上。
因為她沒有換洗的衣服,所以只在外面簡單的洗了把臉,身上的衣服還是臭臭的,一股刺鼻的煙味。
自食其力了半天,就把自己搞得像個小乞丐一樣。
小姑娘自顧自的在床上樂了起來。
祁修然躺下,枕著手臂,他微側了目光,視線里,是小姑娘的背影,眉目間一片柔和,怕是連自己也沒察覺。
“晚安,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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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才剛剛擦亮,就有一場大雨毫無征兆的瓢潑而來。
山林間帶動的狂風吹進屋里,以這殘破的玻璃窗,壓根擋不住風雨,沒一會兒,溫顏所睡的床就被打濕了。
小姑娘躲到了祁修然的小席子上,縮成一團。
外面的樹被吹得沙沙作響,格外滲人。
在最后一下狂風的沖擊中,那岌岌可危的破窗終于應聲,盡數裂開來。
玻璃碎片撒了一地雨,更加肆無忌憚的打進來。
祁修然翻了一圈都沒有可以用來遮雨的東西,他拉過一個裝飼料的袋子,又大又厚,他裁剪開來,堵在窗子上。
但一個人總是忙不過來的,他還得用錘子將釘子敲在上面固定住,溫顏想起身幫忙卻被他制止。
他的聲音清潤低沉,“等一下淋感冒了,我可不知道怎么帶你去看病。”
“我……”溫顏正想說沒事,結果就重重的打了幾個噴嚏,身上感覺有些冷。
祁修然自顧自的弄著,沒多久,還真的被他擋住了雨。
只不過,再厚的袋子終究還是不防水,雨水順著袋子,沿路滴到了屋里,沒多久就形成了一小灘的水漬。
溫顏拿過一些廢舊的布料放在上頭,將水吸干。
床上沒法睡,溫顏只能窩在祁修然的小席子上。
“等我有錢了,我一定多多捐款,至少不要再有人家像這里這么窮了。”溫顏感慨的說道。
雖然她失去了記憶,但是從個屋子里的裝飾來看,這是個不富裕的人家。
這里地勢偏僻的,周圍看似都無人煙。
聽葉銀淇說,是因為有村民發現了他們,所以才帶回來醫治,可是周圍連房子都沒有,也能算是村莊嗎?
“你要是有錢,就不會因為長得丑跳河了,現在你應該在韓國做整容手術。”
溫顏不樂意的撇了撇嘴,“你不說話的樣子就是一個絕世大美男,請繼續保持。”
“不需要。”
祁修然徑直在小席子躺下,溫顏本來就抱著膝蓋靠在墻邊,此時他的身體一壓下來,她只能被迫地往墻角縮。
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擠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