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到我母后死因的時候,縱觀這些年父皇的所作所為,兒臣也曾一度以為,父皇中意的繼承人會是老五,但是后來還好兒臣無意中發現了一件事,然后順著這件事去查下去,竟然找到了父皇藏了多少年的秘密。”
“父皇,你要不要聽聽,兒臣發現了什么?”
說起這一番話的時候,蕭玉宸神態輕松自若,仿似在說著今天的天氣如何與晚膳吃了什么似得。
但此時的順慶帝卻覺得每一個字都猶如刀子,戳在心口,他不甘心,還是咬牙皺眉道:“你發現了什么?”
蕭玉宸也不說話,抬手從袖子里取出來一枚嵌著東珠的金步搖來。
在看到那金步搖的一瞬間,順慶帝原本滿是怒氣的面容瞬間僵住了。
蕭玉宸不看他,只把玩著這支金步搖,語氣淡淡道:“猶記得,有一年東海屬國進貢了兩顆罕見的東珠,其中一顆你賞了母后,母后仙逝,那東珠也隨了母后葬在了桃花塢,但是,父皇你說奇怪不奇怪,前些日子,兒臣竟意外的發現,本該在庫房里的東珠,竟然被制成了金步搖戴在了一個冷宮嬪妃身上。”
蕭玉宸之所以對那東珠印象深刻,除了這珠子世所罕見,他見過一次就留了深刻印象之外,還因為東珠是母后的隨葬品。
乍一看到跟母后當年所佩戴的一樣的東珠,他如何不驚訝。
那一日,正好是從冷宮偷跑出來的十一皇子蕭玉奕從樹上墜下被沈月華所救,麗妃聞訊匆忙而來,一時間竟大意了沒有藏起來。
宮里庫房的東西都是登記在冊的,只要是順慶帝的賞賜,就不可能記漏了。
然而,這本該還在庫房的東珠,為何會出現在一個冷宮不受寵的妃子頭上?
蕭玉宸就是順著這條線索秘密去查,然后才發現,這些年,他的這位父皇,為了護冷宮那對母子周全,可謂是煞費苦心。
蕭玉宸說完這些,順慶帝的面色早已經蒼白如紙。
如今,麗妃隨身攜帶的金步搖就在蕭玉宸手上,還有什么好說的。
“你抓住了他們母子?”順慶帝有些不敢置信,旋即皺眉道:“怎么可能!你以為只是控制了御書房,占了巡防營,再加上你東宮的親兵就能把這天捅破?”
“可笑,不出半個時辰,朕的錦衣衛,禁衛軍就會趕到,就在跟你廢話之前,朕就已經發了信號。”
順慶帝心口一陣一陣的疼,卻還是咬牙撐起了身子坐穩了。
他冷眼看著蕭玉宸,皺眉嘲笑道:“你以為,朕對你就沒有防備?”
話音才落,蕭玉宸卻驀地笑了。
“是啊,父皇早就對兒臣有所防備,不但有防備,還有殺招在后面,今日若不是兒臣早一步動手,明日安國公府一倒下,兒臣會是第一個被開刀的。”
“至于是什么罪名呢?”
蕭玉宸想了想,揚眉道:“豢養私兵,結黨營私,私制龍袍?父皇不是都已經為兒臣準備好了嗎?”
一番話,說得順慶帝啞口無言。
他萬萬沒有料到,平日里看起來對他恭順有加的蕭玉宸早已經生了反骨,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又怎樣!”順慶帝氣急敗壞道:“你聽見外面的廝殺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