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今日那安樂公主為何這般?”
沈月華心情很復雜,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轉而看向沈清然道:“你若是想娶那姑娘,只怕是還得有好長一段路要走。”
聞言,沈清然訝然。
不等他開口,沈月華先道:“她這性子若是不改改,你真的覺得能擔得起沈家宗婦的身份?”
今日雖然事發突然,但沈月華也看見了,王清燕看起來就是一朵小白花。
如果蕭清雅第一巴掌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的話,后面那一腳她完全可以避開。
但是,她沒有。
只怯生生的跪在那里,一副可憐無助任打任罵的模樣。
這是在將軍府,還有她和沈清然撐腰,而且安樂公主明明都不在理的情況下,她都是這般。
這樣的性子,以后在京都貴婦中,怕是被欺負得連骨頭都不剩。
沈清然能護住她一時,護不住她一世。
作為沈家的宗婦,太小家子氣可不行,不然怎么執掌這個家的后宅和中饋,怎么能應付權貴間的往來應酬?
沈月華這關都過不了,祖母那里更是不可能得到認可。
沈月華這一番話也是提醒沈清然,是為了他們好。
沈清然自是知道,他點了點頭,嘆息道:“她往日在家里受得欺負太多,所以剛開始難免有些自卑怯懦,還請二妹妹以后多提點她。”
沈月華沒有吭聲。
她覺得最近大概是流年不利。
自己都一大堆煩心事了,結果還要操心沈清然和王清燕的事情,回頭隔壁還多了一個陳譽對大表姐姚柔“虎視眈眈”。
對于同陳譽做了鄰居這件事,沈月華自是一百個不樂意。
但此時,在御書房里有人聽到了這個消息,心情卻極好。
似月前腳才跟蕭玉宸稟報了陳譽住進了康王府一事,后腳陳譽就在御書房外面了。
看著一臉春風得意的陳譽,蕭玉宸放下了手上的折子,挑眉道:“康王府的那處宅子不錯。”
聞言,陳譽點頭,清俊的面容上浮現了一抹笑意道:“是不錯,我今天已經讓人收拾出來了。”
言罷,他含笑看向蕭玉宸道;“沒想到殿下竟然也關心起我的起居來了。”
這話自然是帶著打趣的意思。
蕭玉宸沒看他,只拿起朱砂筆來,一邊在折子上勾勒著什么,一邊漫不經心道:“既然搬家了,是不是該請客,讓人恭賀你的喬遷之喜?”
說這番話的時候,蕭玉宸的神色是淡漠的,明明是閑話家常,卻給人一種在說著朝中政務的緊迫感來。
陳譽哪里會猜不到他什么心思,不過這次他搖頭拒絕道:“倒也不必了,最近非常時期,我為了搬家還特意請客的話,那般張揚,只怕能被那些言官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聞言,蕭玉宸放下朱砂筆。
那雙漆黑如墨的的眸子翻涌著連陳譽也看不出來的情緒,他眉目清冷道:“表哥勞苦功高,這喬遷之喜,還是該賀的。”
話音才落,陳譽后脊梁骨一冷。
自小,蕭玉宸就叫他阿譽,極少叫他表哥,通常用這種稱呼,他還不識趣的話,那后果就會……很嚴重。
陳譽一個機靈,抬眸對上蕭玉宸似笑非笑的眸子,連連點頭道:“也是,我這就回頭去準備,不過到底是在喪期,所以就不方便請那些不相干的人了,只請殿下一人。”
“另外,作為鄰居,還是要請一下將軍府眾人的,殿下您看如何?”
至此,蕭玉宸很是滿意,微微點了點頭,陳譽這才忍不住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