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花雨連忙又道:“小姐,奴婢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提醒小姐,怕小姐沒留意到。”
話音才落,沈月華微微一怔。
蔡文曜對她有意竟然已經這么明顯了嗎?
她覺得蔡文曜不錯,將來若是能有命活著回來,他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她也只是在自己心里這般想著,面上并無半點兒苗頭露出來,就連花云花雨都未曾看出她這一層心思,更何況旁人。
倒是蔡文曜對她似是有些特別,沈月華以為只有自己看出來了,沒曾想就連花雨都看出來了。
這一瞬,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蔡文曜這番被調任離京,會不會是蕭玉宸的授意?
畢竟,他是連她提起陳昭恒都會生氣的。
有沒有可能,蔡文曜此番是被她牽連的?
念及此,沈月華心底微微一沉,倒希望這次是自己想多了。
很快便到了皇宮,宮里頭規矩多,事事要謹慎小心,沈月華也只得先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后。
姜皇后歿了,顧貴妃“病重”,如今后宮中主事的是姜太后。
自然,這次宮宴女眷這邊也是由姜太后主持。
蕭玉宸攜朝臣在太極殿接待兩位藩王,姜太后則將女眷的宴席設在了慈寧宮。
雖是清水宴,但除了幾位王妃,也邀請了不少命婦,貴女,便是多日不露面的長寧長公主和丹陽郡主也都來了。
只是沈月華沒有看到蕭清雅,她找了個小宮女問了才知道,蕭清雅身體不適。
以她對蕭清雅的了解,身體不適怕是個借口,只是不想參加這樣的宴席,或者說,不想見到她。
畢竟,蕭清雅之于沈清然的那一遭心思還沒過去。
一邊是自己的兄長,一邊是自己昔日的好姐妹,沈月華雖然也心疼蕭清雅,但兩情相悅這種事情,也不是她能幫上忙的。
在花廳等候入席的時候,除了寧王妃和閑王妃之外,沈月華還見到了多日不見的靖王妃。
自從上一次凌云寺“受傷養病”之后,靖王妃已經很久沒有拋頭露面了。
這一次見她,沈月華覺得她整個人的氣色都不似之前那般,病懨懨的,倒似是真的生病了那般。
但實際上,上一次靖王妃稱病不過是順慶帝為了召靖王歸朝。
結果,即使用了靖王妃以及蕭玉峰做威脅,再加上這才順慶帝的喪期,靖王也未歸朝。
哪怕不懂朝局的后宅婦人們,也都能猜得到,她這是被靖王當做棄子留在京都了。
往日里還被人稱贊靖王獨寵靖王妃一人的佳話,如今再也沒有人提了。
剛回京都便被命婦們簇擁著的靖王妃,如今卻沒有一個人上前跟她打一聲招呼,便是有打了照面的,也都疏離而客氣。
往日里,她除了靖王的寵愛,還有安國公府做靠山,榮耀至極,即使礙于藩王跟朝廷的緊張關系,但大多數人對靖王妃還是巴結的。
如今她一個人坐在那里,看起來孤零零的,莫名的讓人生出一種落寞的感覺來。
“月華!”
只是在看到沈月華的一瞬間,靖王妃原本暗淡的眸子才突然間多了幾分光彩。
她也不在乎旁人的眼神,老遠就對沈月華招了招手道:“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