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甚至連陪女兒去解毒都顧慮重重,左右為難。
“阿爹……”
沈月華抬手,搖了搖他的胳膊,如往常那般撒嬌道:“你就相信我一次嘛!我肯定好好的回來!”
換做平時,沈長奇對沈月華的撒嬌根本就沒有抵抗力。
任何時候,她只要開口,哪怕再荒唐,沈長奇也沒有不應的。
但是,這一次他沉默了。
“阿爹?阿爹!”
沈月華鍥而不舍,又搖了搖他胳膊,繼續道:“打小你就告訴我,我可是沈長奇的女兒啊!”
“你也說過,只要我想做,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最后一個字帶著軟軟的尾音,直聽得沈長奇的心都要化了。
在沈月華滿含期待的眼神下,沈長奇終究是敗下陣來。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垂眸道:“罷了,就依你。”
言罷,不等沈月華松一口氣,卻見沈長奇又轉頭看向蕭玉宸道:“但你若在北齊有個好歹來,阿爹就去找你。”
拋卻了鎮國大將軍的身份,拼了這條命!
這話是說給蕭玉宸聽的,這弦外之音里透著的威脅味道,蕭玉宸又怎會聽不清。
他似是并沒有介意沈長奇的冒犯,坦然對上了沈長奇冷冽的眸子。
蕭玉宸篤定道:“沈將軍放心,不會有那一天。”
撇開政事,沈長奇原本就看蕭玉宸不順眼,如今因為沈月華中毒一事,越發不待見蕭玉宸。
聽到他這么說了,他冷冰冰的神色也沒有緩和半點兒。
沈月華眼看著這氣氛越發冷了下來,她忙打圓場,看向阿爹轉移話題道:“阿爹,陳伯伯最近如何?”
懷遠侯陳景延,也就是陳昭恒的老爹,跟沈月華阿爹是至交且一同駐守青云嶺至北境一帶。
如今阿爹回京了,那邊的主要將領就只剩下陳景延和她三叔沈長竹了。
沈月華之所以這么問,也是想探探阿爹的口風,看看陳伯伯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陳昭恒如今被北齊扣押一事。
聞言,沈長奇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他皺眉,搖頭道:“他倒是沒什么事,就是放心不下陳昭恒。”
說到這里,沈長奇轉而問向蕭玉宸:“殿下,說起來,陳昭恒送北齊公主回去也有一段時間了,為何至今未歸?”
“也沒有什么消息傳回來,可是有什么變數?”
看樣子,阿爹和陳伯伯還不知道陳昭恒的事情。
沈月華忍不住嘆了口氣,她猜測,以陳昭恒的性子很大可能是覺得這樣丟面子再加上不忍讓陳伯伯擔心,所以才沒往回遞消息。
也不知道那混小子現在怎么樣了。
念及此,沈月華腦子里首先浮現出的陳昭恒那張欠揍的臉。
這時候,蕭玉宸正好抬眸,掃了一眼沈月華出神的臉,他喝了一口已經放涼了的茶,這才道:“我們若是動作快一點的話,應該還能喝上他的喜酒。”
沈月華和沈長奇父女倆齊齊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