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駿晗,你出來一下。”
早讀時分,劉駿晗坐在教室,連書包里的東西都沒拿出來,靜靜的盯著墻上的時鐘,終于迎來了等待了一夜的審判。
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一雙手微微顫抖著,拿牙齒輕輕咬著下唇,劉駿晗這才慢慢站起身來。
老師看著也沒有催促,這件事兒前因后果其實很明了,如果劉駿晗沒有動手兒,叫家長過來處理,那么就是完全占理。這一動手兒,倒叫對面兒家長先告了狀——虧的這幾家家長只告了教育局,還在學校可以控制的范圍內。
緩緩移了幾步,劉駿晗抬起頭來,牙齒松開了咬著的下唇,兀自往前走著,根本沒有理會四周射來探究的目光。
“怎么了,怎么了?”底下嘴碎的又開始四處詢問著。事發突然,還沒有消息傳出來,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就已經壓抑不住。
瞪了一眼又開始八卦的學生,二班班主任帶著走到門口兒的劉駿晗去了德育校長辦公室。
班里又是一陣騷動,“你們刊,那幾個昨天鬧得歡的,是不是都不在!”
“是劉駿晗他們家家長找來了吧,這種事兒擱誰誰也不愿意啊!”不八卦的同學也跟著摻和了一句,“就告訴你們別老給人家瞎傳,嘴都是閑的難受!”
“別看今天鬧得歡,小心以后拉清單!”不是哪兒又蹦出來一句。
“咚咚”語文老師敲了敲二班開著的門,一臉怒容的站在門口。
“上課了,別天天打聽那些有的沒的!”走上講臺,語文老師瞟了一眼底下依舊竊竊私語的學生,“一天天的,生怕事兒鬧得不夠大!”
“都高三了,還要老師們強調多少遍學業為重,學業為重。有那個心思,放到學習上,早就突飛猛進了!”
一邊說著,語文老師把手里的卷子往講臺桌上一扔,“課代表,把卷子發下去!”
“瞧瞧你們考的那都是什么?一天天凈把心思放在爛七八糟的事兒上邊,也不是知不知道自己是高三學生!”
語文老師嘛,心里想管的都能用語言恰當的表達出來,一句接著一句,一邊兒講著課,一邊兒灌輸著老一輩兒踏踏實實做事的三觀。
“你們啊,稍微用點兒心,我都不用你們把心用在語文上面,什么數學、英語、選科!”
“你們但凡用點兒心,把想別的那會兒功夫放上來,你們家長,我們這些做老師的,都能放多少心!”
“再說了,學習是你們自己的事兒,你們上教育局問問去,你們就算高低我一月也就那么點兒工資,你們考好了我也沒有獎金。你們天天不學、不問,我還是該拿多少工資拿多少工資!”
確實,別的地兒不敢說,至少擱在京城,體制內的老師工資都是固定的,一節課時多少錢,什么職稱多少錢,學生的成績既不和職稱掛鉤,也不能帶來任何獎金。
一轉眼兒一節課就過去了,劉駿晗和幾個座位上連書包都沒出現的“事故雙方”一直沒有回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