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緋眼眸里浮現了一抹陰鷙,溫婉可人的小臉此刻爬滿了瘋狂的猙獰。
她毫無愧色,大笑著看向沈棠落,嗓音都笑啞了。
“沈棠落,你說背叛者和擋了本小姐路的,能怎么辦?哈哈哈……”
她怎么進來的?
自然是把阻礙她回來的絆腳石都一一鏟除干凈啊。
南宮意想把她推出來,讓她去給沈棠落這個賤人道歉,她又怎么可能放過她。
人一旦到了絕境,就會變得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今夜,天塹橋所發生的一切,她一點也不后悔!
沈棠落皺了下眉,什么都沒說,直起身子,一把將南宮緋從地上提了起來,拽著她往殿門外走去。
以她對南宮緋的了解,也不難猜出她做了什么。
南宮緋能悄無聲息藏在這里等她,就說明那些弟子已經兇多吉少了。
南宮緋猝不及防被拽了起來,扯動了傷口,一瞬間,整個人疼得渾身毛孔都在叫囂。
突然,她抓住沈棠落的手臂,猛烈掙扎了起來。
瞳眸里亦染上了一抹慌亂,終于開始怕了,“沈棠落你想做什么?你要帶本小姐去哪?”
一旦招惹上了沈棠落,下場是什么,南宮緋從未想過,更想都不敢想。
可她自小就見識了沈棠落有多么冷漠嗜血,有多么狠辣無情。
她對沈棠落的恐懼,與滿腔的恨意一般,同等都是深入骨髓的。
尤其此刻沈棠落還一副漠然冰冷的神情,顯得越發恐怖了。
她禁不住惡狠狠威脅道:“沈棠落,你若敢動我,本小姐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沈棠落充耳不聞,眼神淡漠地看都不看她。
南宮緋這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被灌了面糊?
放不放得過,那就等她做鬼再說吧。
沈棠落眸光一厲,一手拎著南宮緋朝著琉璃殿外走去,一手憑空揚起一道鬼蔓虛影,把緊閉的殿門打開。
目光瞥到君云肆方才所站著的燈盞下,如今只余下一片空蕩蕩之時。
沈棠落清冷的眼眸頓時一沉,小臉上瞬間便浮現了一股子不悅來。
南宮緋還在不斷掙扎,“賤人,放開我!”
沈棠落驟然冷眼掃去,兇她,“閉嘴!再張口就是賤人,信不信本姑娘讓你現在就永遠開不了口!”
說著,她手上力道陡然加大,揪著南宮緋大步跨出了琉璃殿。
南宮緋嚇得渾身一顫,霎那便失了聲音,抓住沈棠落手臂的手不受控制地僵住了。
自從晴夫人過世,南宮沫離開玄靈宮,琉璃殿就無人居住了。
此地所有的婢女侍衛盡數都被遣散去了其他宮殿。
而這里平時只會有來清掃除塵的婢女。
絕大多數情況下,深夜都是空無一人的。
可一旦出了殿門,時不時各處都會有負責防衛的玄靈宮守衛巡查。
琉璃殿門大開,巡邏的守衛一眼就看到了殿門口的兩人,“什么人在那里!”
守衛們手執長劍而來,沒認出沈棠落,卻一眼認出了渾身血污,狼狽不堪的南宮緋,“大小姐,你不是……不是被逐出……”
為首的守衛正說著,沈棠落赫然把至今愣著的南宮緋推到了他面前,冷冷打斷,“把她交給宮主處置。”
“沈棠落,你敢……”南宮緋瞬間回神,臉色都變了,驚聲道。
沈棠落被吵煩了,徹底失去了耐性,“你對那些弟子和南宮意做了什么,自己去和父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