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天塹橋所發生的那一幕,君云肆深沉的眸光頓冷,垂眸看向沈棠落,蹙眉道:“沈棠落,你是嫌傷得不夠重?走都不能走,還有心思想著別人?”
他渾身氣息都似是彌漫上了一層凜寒的冰霜,眼神冷戾駭人。
這小丫頭在遭受體內功法反噬之前,分明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她會身處險境,定然和當時在場的人是脫不了干系的。
感受到了男子的怒意,沈棠落有些無奈,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腦袋從他胸前稍稍移開。
她何時說過她不能走了,都是君云肆自己以為的,他不讓她下地,她不還是順著他的嗎?
她剛想開口解釋,君云肆仿佛料到她要說什么一般,冷聲打斷了,“帶你離開之時,有人追過來,至于去了何處?本尊不知。”
沈棠落啞然,還想繼續問,就發現君云肆已經抱著她往臺階處走了。
此刻,正值晌午,這家客棧茶樓已然到了人滿為患,人聲沸騰時。
沈棠落整個人埋頭在君云肆胸前,絕艷的小臉被君云肆的衣袍遮擋得嚴嚴實實,鼻間縈繞的全是男子身上好聞的冷香。
君云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
他一從二樓走下來,所有人都紛紛停下了手中動作,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大幅度的聲響了。
他們把好奇的目光放在了他懷中女子的身上,心下不由得去猜想這兩人的身份,竊竊私語起來。
“這是什么人啊?你認識不?”有人輕輕戳了戳身旁的人,開口問道。
“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咱們川北城似乎沒有這般冷貴氣質的人,莫非是從玄靈宮下來的?”
然而,還有些上了年紀的人是看不慣這種行為的,話語間,盡是指責,“光天化日之下,還要抱著出門,傷風敗俗啊。”
“……”
沈棠落耳力很好,盡管眾人把聲音放得很低,她還是將一切聲音盡收入了耳中。
想不到,有一天,她會被人說成傷風敗俗。
然而,沈棠落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惱意,反而扯唇無聲笑了。
君云肆目不斜視,并未在意周圍人的反應,冷意在空氣中浮動。
眾目睽睽之下,君云肆就這樣把沈棠落抱著走出了客棧。
一出了客棧,沈棠落才明白過來,君云肆剛剛出去是為了準備馬車,車夫已經在馬車旁候著了。
見到君云肆出來,就恭敬地掀開車簾。
他動作利落地躍上馬車,動作輕緩地把沈棠落放下,自己跟著坐了進去。
……
此時,玄靈宮山腳下,川北城外。
誠如沈棠落所料,南宮沫跟不上紅色身影的速度,很快就把人給跟丟了。
她心急如焚,腦海里浮現的是沈棠落虛弱跪地,痛苦不堪的畫面。
一時間,她都不知道從何找起了,徹底慌了神。
等到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仔細回憶紅衣男子帶走沈棠落的場景時,心里終于閃過了一抹熟悉之感。
她記得,五年前,沈棠落從鬼影森林救下她時,曾裹了一件男子的紅色外袍。
難不成,當年沈棠落就和那個紅衣男子相識了?
他們是什么關系?為何從未聽沈棠落提起過?
她滿腦子疑惑,最終卻想明白了,紅衣男子帶走沈棠落,不至于會傷害她。
盡管那人對沈棠落沒有威脅,可南宮沫一想起沈棠落受傷的場景,她還是忍不住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