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云浮帝君已經聽心腹侍衛匯報完宮外所發生的一切,沉默了有一會兒了。
他最擔憂的,莫過于伏淵塔那邊出現了不可控的變故。
那里,有他皇族最大的秘密,塔下地宮里被鎮壓了數百年的邪靈怨氣。
從昨夜君云肆離開,他便親自守在皇宮密室里,寸步不離地盯著引魂石上的動靜。
直到上面盤踞著的那股躁動不安的黑氣徹底平息了下去,他才大大松了一口氣,龍顏露出了欣慰,回了寢殿。
一清早,上完朝,云浮帝君都在御用茶室中等著君云肆入宮復命。
然而,遲遲沒有音訊傳來,他不得已派人去找,可卻得到了君云肆未歸的消息。
盡管引魂石恢復了平靜,但聽不到君云肆親口回稟情況,他的心始終高高懸著,隱隱有股的不安。
云浮帝君眼底略帶幾分疲倦,揉了揉眉心,放下了批閱奏折的御筆,抬起頭來,蹙眉問道:“玄靈宮少主入京了,何時的事?為何無人來稟?”
對于君彥楚遇刺一事,云浮帝君并沒有多大反應,反倒是問起了玄靈宮的少宮主。
心腹侍衛垂首在一側,小心地研著磨,畢恭畢敬回道:“回陛下,聽宮外傳言,那位姑娘恐怕是隨著九殿下一同入的京。”
云浮帝君面上終是有了一絲不滿,聲音不由沉了下去,吩咐道:“你再去一趟九王府,替朕傳個話,若云肆回來,讓他帶著未來王妃一道進宮,也好讓朕瞧瞧未來兒媳。”
這話,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君云肆,亦在玄靈宮。
心腹常伴龍側,自然聽得懂云浮帝君話里的意思,“是,陛下。”
云浮帝君似是才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他,繼續交代,“還有,彥王那里,讓他安心在府中養傷,搜捕刺客的事,朕會安排其他人去,讓他不要插手了。”
與此同時,沈棠落正坐在一家酒肆,不動聲色地聽著周圍的議論之聲。
一個長相粗獷的漢子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擦了擦嘴,對著身旁的人說道:“看到了嗎?方才過去的都是彥王府的侍衛,正在滿城搜尋璉姑娘呢,聽說就是她重傷了彥王殿下,還毫發未傷地逃了。”
有人立馬豎起耳朵,也有人圍了過去湊熱鬧。
“什么意思?璉姑娘不是彥王殿下放在心尖上的人嗎?這些年,彥王殿下待她的好,咱們全城人都看在眼里的,你這消息靠譜嗎?”
說話的人臉上流露出鄙夷之色,滿臉不信。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璉姑娘不是個病秧子嗎?她怎么可能傷得了咱們彥王殿下?”
“聽說是裝病的,我猜啊,恐怕是敵國埋伏進來的探子,咱們可得留心了,萬一夜間出門碰上敵國探子同伙,丟了小命都不知道啊。”
幾個人議論下去,聲音越來越大,柜臺前的掌柜忽然臉色一沉,重重擱下算盤,兇巴巴地道:“噓!妄議皇室可是死罪,小心掉了腦袋!別牽連了老夫。”